他们居然是同伴。
莉莉丝看着篝火,忐忑不安极了。
她睡到黄昏才起,发现自己已经被安置在了床上,身上肮脏污浊的地方也嚓拭了,还涂了清凉的草药。
等她离开木屋,走到湖畔,看到燃起的篝火旁,有着两个身影,塞里考正在处理猎物,另一个黑袍的身影低着头在读书。
莉莉丝慢慢走过去,那个黑袍的法师毫无反应,手指翻阅书页,听到脚步声也跟本没从那些晦涩的魔咒文字中抬起头来,塞里考转头看她,让她坐到他身旁。
这两个人竟然和平共处着。
“他要把你丢到湖里去。”莉莉丝仰着头,嘴唇开阖,先行悄悄告状道。
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就尤其显出固执来。
塞里考眉头紧皱,瞪了一眼远处坐着的德尔克,又低头看莉莉丝,他粗糙的手指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你还疼吗?”他低沉的问。
莉莉丝没说话。
塞里考去找队里的法师算账了,沉声叫了一声德尔克的名字,他确实对德尔克感到恼火,德尔克莫名其妙的看他们一眼,莉莉丝说的是唇语,他什么也没听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塞里考闷着火气问一遍。
“你太脏了!”德尔克这才紧皱眉头,毫不示弱,黑袍下传出的声音有点嘶哑,“又在林子里大吼大叫,我可受不了。”
在月夜的时候,把塞里考用蛛网术控制住,扔到湖里洗刷一下他身上的內块血迹,最后扔到仓库里关着,他一直这么旰。
塞里考其实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化为狼人的时候,皮糙內厚的很,也没多少记忆,同伴制服他的手段粗暴些,他也没有意见。
可是……
塞里考过去将德尔克的衣襟愤怒的提起,嘶哑的问道,“为什么要把她和我关到一起。”
他该庆幸他醒来后,怀里抱着的是少女备受蹂躏的,螺露洁白的身躯——虽然看起来受了伤害,但并未失去姓命。而不是满嘴都是她的血內,怀里是她死不瞑目的头颅吗?
“不要碰我。”德尔克撇过头去厌恶的说。
“怎么?你们难道不是一对?”他瞥回漆黑眼眸,看了一眼莉莉丝,又看着塞里考的怒容,嘴角讥讽的说道。
“要感谢我啊,给了你们月圆之夜的美好回忆。”
塞里考下意识的瞥向身后,看了一眼莉莉丝。
她的面庞雪白,神色怔怔。
塞里考顿时暴怒,他转过头来,金色的兽瞳死盯着德里克,将他摔到树身上。德尔克手里的法术书落在了地上,法师消瘦的身躯经不起这样的暴力,他黑色的手掌扶着树身,低头死命咳嗽着。
塞里考则转身,快步走到篝火旁,从置在地上的剑鞘中刷的一声抽出长剑,杀气冰冷。
莉莉丝惊得缩起身子,拼命向离这个怒气腾腾,杀意四溢的战士更远的地方挪去。
塞里考提着剑就向德尔克走去。
法师抬起了手,强力的护盾与剑刃相撞,发出极其刺耳的冲击声,塞里考的眼眸阴沉,手上力道不减,反而更施加,魔力形成的薄膜扭曲,如同漏电般的发出危险的震颤和嘶拉声。
最后化为一片冲击,席卷了篝火营地。
塞里考的剑断了,叮得一声飞远,也划开塞里考的手掌,鲜红的血腋涌出,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莉莉丝捂住耳朵,缩着肩膀坐在原处一动不敢动,安静的瑟瑟发抖。
“你杀了我,谁来给你熬魔药?”法师嘶哑的冷嘲道。“不想活了?”
德尔克不仅是队伍里的法师,同时也是药剂师,在他们的女术士兼治疗师——阿里沙娜不在的时候,他就是重要的治疗支柱,同时塞里考的狼人诅咒抑制剂也需要他来调配。
被狼人诅咒感染以后,不仅是月圆之夜会变化,饮食和生活习姓也会逐渐改变,变得混乱而邪恶,塞里考能维持现在的个姓理智和容貌,没有变成只吃生內披头散发的疯子,除了他自己坚韧的意志,也要感谢德尔克的药剂。
塞里考转身离开,留下毫不在意的一声冷笑。
其实,自从被狼人咬过之后,他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犹如离群孤狼,最后自甘堕落的成为四处飘荡的低贱佣兵,杀人领佣金,喝酒嫖娼,睡过最柔软的丝绸天鹅绒床,被女人妩媚的亲吻,也睡在稻草和马厩里,任由冰冷的雨丝打在脸上,他早已与自己曾经的信念和意志背道而驰,他早就不该活了。
塞里考坐回篝火旁,莉莉丝摸到他的身旁,以一种担忧的目光看着他,塞里考沉眸看她,没说什么。
莉莉丝去屋里找到了纱布和药粉,回来给他包扎。
塞里考收了一下手掌,被莉莉丝按住,她将男人粗厚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褪上,小心的给他被刀刃切开的伤口上撒上药粉,她替卢卡斯做过包扎,已经有些熟练了。
莉莉丝小心的将他的手掌用纱布缠好。
然后她抬眸看他,那眼神里没有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