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菲利克斯他们上山的目的吗?」
一阵寂静,就在迪恩以为等不到回复,地板被轻敲了一下。
「太鲁莽了,就算山里没有躲藏歹徒,也还有野兽,你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吗?。」
安格斯敲了两下。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从哪来,身体明明那麽虚。」
听着里面又没动静,迪恩提醒:「不要停着不动,早点洗完早点穿上衣服。啊,轻一点,注意不要把地板弄湿,等等还要铺床!」
怎麽有一种在跟加德对话的错觉,迪恩赶紧换了口气,「不要裸着身体太久,小心感冒。」
听着帘子後传来的水声,迪恩继续问:「你家里人知道吗?你来这里跟着菲利克斯他们到处跑?」
水声停了,也没有敲击声,又是一阵寂静。
「我就知道,他们怎麽可能会放心让你过来。」迪恩叹一口气,「你快点弄好,其他的,等你出来再说吧。」
出了木屋,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加德与菲利克斯三个人拿着盘子坐在营火边。
「哥哥,你好慢。」
「抱歉,耽搁了。」
迪恩坐下後随从也递个盘子给他,厨子随後添上肉跟菜。
「你们在里面干嘛?」
「弄了点热水洗澡。」
「你们一起吗?」
「笨蛋,当然不是!」搥了下弟弟脑袋,他知道加德没有其他意思,但就怕别人听到有其他遐想。
迪恩看向其他两人,这两人一个抬头看天一个低头看地,沉默不语,像没有听到似的,反而刻意的不自然。
想到可能是刚刚拉着安格斯回木屋的动静太大,吸引大家的目光。那时候安格斯衣服也没有穿好,他又着急地拉人进屋……
这些家伙他们不会以为自己还想对安格斯下手?
这两个家伙只会想这些有的没的,该去注意的不去注意,对着他们迪恩实在摆不出好脸色,将头转向弟弟方向。
「安格斯格下他身体不好,刚刚在溪边着了凉,怕他发烧哥哥我才帮他准备点热水。」
「这样啊,他身体那麽不好吗?」
「是啊,一点小感冒都有可能变成要躺在床上好几天的大病。他又没有带仆人出来,不多看着他一点的话很危险的。」
这些话当然是故意讲给另外两个人听。
迪恩还记得他就是偷跟安格斯出了宅邸在街上晃,淋了雨人就病了,这两个人带着他在山上绕了几天却什麽事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
安格斯衣服没换,但是身体乾净後人也觉得清爽,他带着笑意坐在迪恩旁边的空位。由於大家坐得松散,安格斯也没离迪恩太近,但是迪恩多少感觉到不自在。
「加德,等等要不要洗澡?」
「不要,我讨厌洗澡。」
「笨蛋,不要在别人面前说这个!」
加德仰望着迪恩,一脸无辜,「那你就不要在别人面前问我啊!」
听到旁边传来的轻笑声,迪恩觉得自己脸都要没了。
最後迪恩还是拉着加德把身上擦过一遍,木屋外都能听见两兄弟吵闹声。
「这两兄弟感情真好。」沙菲说。
安格斯点头,在公爵庄园里迪恩也常常提到自己弟弟,语气总是充满担心。虽然都是担心弟弟会不会又胡闹闯祸让他回去还要收拾。
即使如此还是能看出迪恩对弟弟的重视。
安格斯与兄长也是有着年龄差的异父兄弟,在模糊的记忆中似乎也有缠着兄长撒娇的时候。那次意外发生的前後记忆他已经想不起来,唯有那种被抛弃的恐惧深深印在脑海中。
就算没有修米杰的耳提面命,他也很难再对伯爵敞开x怀。安格斯并没有觉得意外是兄长的责任,但是『自己对这个哥哥来说是可以抛弃的』这件事已经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他一直很想见见迪恩与弟弟是怎麽相处,没有礼节与形象,没有那些愧疚与疏离,年长的哥哥与幼小的弟弟应该怎麽相处。
安格斯也想起一些早就忘记的记忆片段,他记得曾勾着劳佛勒的手让他把自己举起,好像也曾傻里傻气地问他跟公爵哪个才是自己爸爸。
原来也曾经有过这种时候。
想着自己出来这麽多天,也该写封信回去报个平安,也许可以写些关於案件的琐碎小事给劳佛勒。
「安格斯,要不要跟着我们下山?这里应该没有还需要你做的事了吧?」
迪恩在沙菲去跟随从交代明天的行程时,冷不防地对安格斯这麽说。
安格斯张大眼睛,一脸不解。
「我跟加德要走了,这里如果还有不法之徒躲藏,我希望你跟我们离开。」迪恩认真地说,「菲利克斯跟沙菲他们只顾的上自己,而且这些事都跟你无关。这里没什麽消遣,你在山上也腻了吧?」
腻当然是腻了,不过他本身就不是来玩的。
见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