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林紫不敢僭越,嗫嚅着:「师祖,大师伯吐的那口血好多好多啊……」
花醆大怒:「谁跟你破门派!晨星派才是,丢不丢脸?堂堂几千人大门派,好意思接这种伤天害理的任务?那个郁泱国的皇帝就不是个好东西!」
一旁还有几名徒孙抱着护着苍风,看来是被打晕了。
怎这麽闲呢?这些徒弟徒孙。且看来是平素布置下的修炼课业不够重,这麽轻易就倒了。指尖轻蹭着下巴,松玉隐去气息静静在旁看着,来抓人的两名修士也不过出窍期,在他有心隐瞒下竟是无人发现这绿松派掌门已经悄然来到。
另一个雷水双灵根修士更是恶劣,他施动术法不断撞着h芦的万木阵,舔舔唇,笑嘻嘻看向花醆,对同伴说道:「别跟他们废话了,浪费时间。瞧瞧这小门派美人不少,眼前这个身段不错,乾脆一起抓了,珍珠精拿去缴任务,这个带回去当鼎炉好了。反正来这儿闹这麽久,掌门也没出来,看来也是个怕事的。」
花醆二人走得急,只留入门派也没多久,才刚筑基的九十七徒孙可怜兮兮,两眼泪汪汪看着松玉,一个紮辫子的可爱小姑娘平素没什麽跟师祖相处过,又见他冷冷淡淡,眼泪都快滚了出来。
花醆忙往前去就要把朱虹带回来:「没事儿没事儿,朱虹乖!师父不怕他们!」
看着徒孙憨傻模样,松玉从茶几的糖罐里挑出颗柚子皮糖丢进小姑娘嘴里,慢悠悠负手走出书房,接着足点尘沙,数里缩为方寸,眨眼就到山门不远处。
「吐吐也好。他前阵子心魔入火,郁结於x,吐出来乾净。这里替你六师叔收拾一下。」吃下最後一块枇杷,松玉指着茶几上的食器,「林紫别去了,你修为低,等等伤了,你师父就要找你六师叔拼命了。」
小珍珠身子瘦小,分明这几个月都在安静养伤,一动起来却是那麽灵活,花醆都还来不及抓,就见他冲到最前面去,双手大举,一副要护着众人的模样,一张圆润小脸毫不惧两名恶修士:「不、不可以动我师父!坏人!」
花醆见眼前两名修士如此心恶,还把算盘打到他头上,气的真是要一口血都喷出来,才要再骂些什麽,他怀里朱虹竟先钻了出来。
只见原本用红桧木盖成的雅致大气山门被砸毁大半,两名境界与h芦相当的修士看来嚣张得很,嘴里正劝着绿松派的人交出朱虹来。而护在众多徒弟徒孙前面的h芦看来情况也没那麽糟,还能招出个万木阵护人,反倒是才金丹期的花醆真是不怕死,疾声大呼骂着那两名修士,也不怕对方一剑砍了。
松玉点了点,扣掉出外游历的几名徒弟徒孙,门派里现在在的竟来了八成的人——还都这麽没用,来两个出窍期的修士就被打趴大半。
而跟花醆差不多想法的更有其他绿松派的门徒,一时间好几名躺在旁边的师兄姐师姑师叔叫了出声,「花醆你这没用的师父!怎不抓好你徒弟!」、「小虹乖!快回来!」、「大师伯你的阵有没有用啊
师祖怎麽知道大师伯心魔入火这件事啊?他不是吩咐大家别让师祖知道吗?林紫小姑娘张大嘴,眼泪都缩了回去,又心想,师祖今日记得我叫啥啊?好开心啊。
师伯、六师伯,脖子太紧啦!」师祖喜欢挑人领子的事情影响整个门派,这些师伯师姑们也学足个十成十。
适才砸了山门的土灵根修士很是猖狂,笑着要h芦等人别再挣扎,「不过就是一个未被登上弟子名簿的珍珠精,值得绿松派这样护着?劝你们早些把人交出来,晨星派还可饶过你们这破门派。」
就算真是个什麽大能,看来也不过就百人的小门派,在他们这种四五千人大门派前也只有匍匐受降的份。
而花醆怀里抱紧着一个小小的身子,曾经是青楼白骨精的花醆身量本就不高,但他怀里的人还要更娇小些,一头墨发极黑,又有几条显眼红丝掺在其中,想来就是松玉半年来都未曾见过一面的第一百名徒孙。
林紫的师父是松玉最小的徒弟,是朵脾气暴烈的玫瑰花精,收了一堆小女弟子,每个都疼极了,最看不惯花醆修炼不勤,若让林紫因朱虹一事受到牵连,不知道又该怎麽吵。松玉一想到下面这麽多徒弟徒孙吵闹,就觉得头痛起来。
如此话语可见他们有多麽自信,晨星派在这几年一直是整个凡境中势力最大的前几名仙门,二人虽在门派中并没有重要地位,却时常顶着门派名声出来做乱,又想着这小山门看来境界最高的不过就是个出窍期的枇杷精,掌门必然不是个什麽大能,何以为惧?
哎哟,我的老天爷,我的小祖宗!花醆心肝都要化了,过去只收了一个徒弟的他都还不觉得自己是个喜欢宠人的性格,但这珍珠精真是他祖宗,做什麽都惹他疼爱。
土灵根修士冷笑:「有钱的好差事不接白不接。谁管那皇帝是好是坏?咱收钱办事,不问是非。且尔等也知道晨星派有数千人,随便派人来就能碾了你这座小山,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除了h芦、花醆站的还算直外,余下的伤的伤,躺的躺,一时间瞧去,好似绿松派都要被灭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