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走至九岚承接水口的背後,趁其不备疾掠出手偷袭,解开九岚缠身布巾。「嘿嘿!那《采花鸳鸯》如何?」
「你……」九岚转脸就是白眼,她倒没什麽好避讳的,未料回身瞧见兮月那嘻笑表情,真有几分猥琐,就是《采花鸳鸯》里那下三滥的面白。「明白了,你想打架是吧!」
九岚反射x地舀起烧水一泼,分毫不差朝着兮月脸蛋砸去。只见兮月抄起她的布巾遮挡攻击,然後陶醉地深吸满肺,随口念读《采花鸳鸯》的台词。「香阿!果然美人的肚兜都是香的!」
「少恶心人。」放下烧水就要去抢自己的布巾,却未料肌肉酸痛异常,动作迟缓,被兮月早一步抽身绕到木桶另一侧,又深吸一口满肺,起唱:
「问君何所欲,问君何所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撑起疲软身子,九岚那一头是满脸黑线。「我还想入浴呢,再演下去是要演到何时。」
「得啦,不闹你玩。」
兮月将布巾捆捆收起,端着小木盆就往九岚处走去。九岚倒是惬意地直接坐在木地板上,裸身示人也不害臊,毕竟以前可没私人浴所这等技术,两人早就互相看熟对方的身体。不同以往的是,兮月纤美,保养得当;九岚精g,背满伤痕。
「哎呀!短发真好,都无须盘。」兮月缓慢地将水泼洒在九岚右肩,让水流顺着t态往下洗净。轻柔地按抚上,顺着伤痕纹路碰触,边话家常。
「是挺好的,整理起来也方便,就是特别引人注目。」
有一道疤,从九岚的右肩俯冲而下,直奔腰环,伤口不甚平整,不似被利器所伤,摸起来硬硬的,让时间修补过一层厚皮,沿路混杂着各种细碎痕口,有些怵目。兮月还记得再次见到九岚的第一晚,就是被这伤给吓着了。
「阿,这个应该可以拆掉了,包着难受。」九岚摸着左肩翻找,愣是如何都找不到化雨将布头藏到哪里去,暴躁地就要y扯,所幸兮月即时阻拦。
「你不是有匕首吗?我去拿来就好!」
「谁晓得他捆得这麽紧。」
「方便复原啦,看你这几日大动作都没绷开,化雨公子的手还挺巧,而且美观。」应声划出布头,兮月小心翼翼地取下纱布,接连绕开二十圈都还没看到九岚的肩头,不免跟着汗颜。「化雨公子到底是缠了多少……」
「谁知道,他把我当成他的机关来捆。」
绕开最後一圈,缓慢推开沾染血液而黏着皮肤的绷带,伴随着脏w、疼痛、跟数十天未净的异味,九岚咬着牙忍耐,那纱布吸饱这几天排练、演出的汗水w垢,味道恶心至极。兮月却靠得逼她更近细微处理伤口,不发半声怨恨。
「撕好啦!」兮月笑笑,净水洗过双手,兮月赶忙捏住鼻子,提着发臭的绷带赶紧丢回矮柜处。
「抱歉……」九岚尴尬挤出笑容,自己不是没有想过换纱布,奈何化雨包得紧实,实在不想费时费工。
「没事啦!难免的!清洗乾净就好!」边如此说着,兮月边舀起水倾注在九岚的左肩,那是一道十来公分的新生刀口,平整而红润着。
水流很暖,九岚喜欢这样的感觉,让流动爬过身体,带走脏w,身体的、与心灵的。她乾脆地凝神闭眼,全力感受着兮月真挚的心情。兮月的手很细嫩,缓慢地在九岚背部舞动,顺着经络推宫,时不时调戏般捏捏掐掐。
「唉……越看越觉得可惜。」九岚能感受到背後一团热气呼在颈边,有些轻痒。
「可惜什麽?」
「这麽好的身体,却印满伤口。」
「这就是江湖。」忆起《采花鸳鸯》的台词,九岚轻笑起来,却语带惆怅。「这就是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不过,还是很有魅力的!」意识到自己带错语风,兮月连忙提高声调称赞。
「无须安慰,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次换九岚呼出一口热气,故作轻松。「反正也不会给谁看到。」
「欸!那多可惜!」
「如何可惜?」九岚有些啼笑皆非,怎麽这人看到伤口也可惜,遮挡起来不让看也可惜了?
「虽然伤痕累累,但瑕不掩瑜!还是个好身体!」兮月嘿嘿两声,拾起木桶倾倒半盆水而出,温水冲刷。
「你别逗我,倒是你自己呢?」洗净身体,两人熟稔地互换角色,涤过清水,手掌贴着兮月吹弹可破的背肌,那是一个白皙透亮。「这麽好的身姿,甘愿留在歛红坊?」
「没什麽不好呀!不如说,留在这儿才能这样天天享福!」
「这倒没说错。」
「不过,如果有天能遇到梦中情郎,执我之手,逍遥四海。想想也是不错!」
「呵,你就尽管白日作梦!」
「才非作梦,你都有人赎身了,没道理我不行!多得是人让我挑!」驳斥激动,兮月一阵乱动让九岚无从擦洗。
「行行行,你冷静点。」九岚扶着肩膀将兮月身体转正,接续推洗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