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温暖的笑容。
拉门打开,九岚混着水气,身着衬衣出来,化雨本想上前去解开心结,不料却被兮月抢先。趁着九岚最无防备的时候,兮月拿出一罐膏药类的东西就往九岚脸上抹去,是她的保养秘方。只听九岚一声惊叫跌回浴所内,然後是两人打闹的声音
「你想打架?」
「来啊!我怕你啊!」
长舒一口气,不知道为什麽化雨觉得心安多了,她来到浴所门侧,兮月整个人压制在九岚身上,仍朝她的脸涂抹灰稠的凝膏,九岚则是放弃抵抗,一副任人摆布的姿态。
「那个……九岚。」看着被抹成黑面的九岚,化雨始终忍不住笑意,咬着下唇不清不楚地说。「刚才失礼的是我。」
「什麽?」九岚没听明白,她一把抢过兮月手上的瓶罐,朝兮月使个眼色。「化雨,你气色不是很好啊。」
兮月一个轻灵的踏步,立刻闪身到化雨後面架住她的双手,化雨还没弄明白什麽状况,一阵黏腻冰凉的触感就裹着脸颊。九岚毫不手软大把大把地抹,又细心地帮化雨涂匀、敷平。化雨挣扎不能,只好乖乖地当个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啊……真解气。」看着化雨满脸灰黑涂抹均匀,九岚又一次伸着懒腰,虽然脸上都是凝膏,但看起来更有神了些。
「抱歉,刚刚对你说了失礼的话。」凝膏的冰凉渗透表皮,化雨感觉的自己的脸渐渐僵硬。
「哦,那个我没放在心上。我只是想提醒你,无私的热情有时候是一种伤害。」九岚捡起掉落在木板上的手巾,披在肩上,和着一股沐浴芬芳走过化雨身边。「该怎麽做,竭尽全力思考吧。」
不知为何,化雨竟觉得九岚有那麽一股谜样帅气。
「老桑!还有点时间,我们来对弈!如何?」兮月不知道从哪个柜子里捞出一桌棋盘,兴致勃勃的摆满棋子朝九岚招手。
「不了,我快累坏了。」
「唉呦,怕输就说嘛!」
九岚厌烦地回敬一个白眼,身体却很诚实地坐在棋桌对位。「你也不想想是谁从没赢过一盘。」
化雨饶有兴致地站在兮月身後观望整场棋局,兮月执红,先抢中炮。不出二十个来回,就被九岚杀得那叫一个落花流水。也不知九岚是贪图进攻,想早些结束,还是出题给兮月解闷,她的阵型始终有一处缺口,却装做没看到似的不肯补上。
「不行,死掉啦。」
「是啊,要赢我,你还早得很呢。」九岚一个後仰朝地,彷佛做完自己分内的事情,私下脸上乾涸地凝膏,倒头就想睡去。
化雨藉机移个炮子专打九岚阵行破绽,并眨眼示意兮月保密。
「将军!」
九岚起身扫视棋盘,那炮就像银针一样专刺自己的软肋,如此刁钻的棋路是棋谱上记载的杀法,不出十步黑棋必败。兮月从未研究过棋谱,这手也不像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唯一的可能是化雨那充满虚伪的笑脸。
「观棋不语,y险小人!」
「我什麽都没说啊。」
「化雨公子是我的策士!他只是运筹帷幄之间!」
「啊,行了行了。」九岚又躺回地面,懒得听两人唱双簧打圆场。对她而言。胜是一种结果,败也是一种结果。「我要歇息了。」
「再来一场啊!我是下不赢你!看看你跟化雨公子谁厉害!」
「别,我快累死了。」
「你不会是怕输吧?」这句话出自化雨口中,他也私下乾涸的凝膏,摆着容光挑眉挑衅,就像湖边的钓客晃动饵食诱捕鱼群那样。
「你赢了。」九岚挣扎着疲惫的身躯爬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兮月卧床边,一屁股就往里面瞪。「激将法於我无用。」
九岚就寝不过半分钟,就从鼻息间滚出一阵轻柔的呼噜声,以面壁侧卧的姿势入睡,睡得安稳和祥。原本还充满精神的化雨两人,也在这呼声喧染的氛围下走入夜晚。
「她真的累坏了呢。」兮月识趣地将棋子收拾完整,然後将棋桌推回原先摆放的角落,颜面仍挂着笑容。「跟只小猫咪一样。」
「啊……嗯。」久居深林,化雨不知猫咪为何物,在她眼里,九岚是只凶悍的猛虎,这可算是难得见她平静温和的一面。化雨觉得自己大概能懂猫咪是什麽生物。
「我也差不多要休息啦,那个大毛怪……」
「他外出办事,暂时不会回来。」
「那晚安啦!」兮月背靠着九岚,俏皮的往卧床内挤去,接着熄掉床头的烛火。
黑暗走入室内,带着皎洁的月光。化雨轻声呼着晚安,边卧在属於自己的软椅上。他躺下的角度正好能见到月亮,像个玉盘似地盖着天顶,映照白光给予万物生灵。是月圆的时候呢,《山河世间》的演出。
至深,化雨被一个极其为小的声音吵醒,是一种淫物敲击声。原先以为是自己听错,但那声音按着一种单调且无聊的节奏循环着,像极水钟。化雨起身视察,奈何夜色太暗,并未有什麽发现。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