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岚公主,段雯欣,夏国第一美人,永威将军和华源长公主的独女。其父战死沙场,其母殉情而死,留下一个孤女,被送进宫养在皇后膝下,破例封为宫主并于十四岁时赐婚于太子。但是卫子临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哪怕是二人成婚后也没多大改变,更是在不久前带回了一名爱宠,满腹心思都花在了那爱宠上。
段雯欣本来端着架子不屑与一个下贱娈宠争风吃醋,却也忍不住好奇能让卫子临牵肠挂肚的到底是何人,趁着卫子临不在时以正妻的身份召了他几次,可那娈宠竟然光明正大驳了她的面子。倒是把段雯欣那点子不服输的心气激了起来,连正妻的体面都不要了,直接冲进他的院落要找麻烦。可是当她第一眼见到那人,那熊熊燃烧的气焰一下子就灭了。
翁庭煜跟段雯欣过去见过的所有男子都不相同,他像一股清泉,干净又温和,呆在他身边的时候,感觉世界都安静了不少。渐渐地,段雯欣就开始找各种借口想要多见一见翁庭煜,在外人看来,就是正妻变着法儿地找太子宠妾的麻烦。但是只有段雯欣自己知道,对于这样的日子,她是感到满足的。可相对于段雯欣的满足,翁庭煜是肉眼可见地越发消沉了,除了他那越来越大的肚子,整个人几乎是瘦到了皮包骨的程度。卫子临倒是千方百计想要讨美人开心,但是收效甚微。段雯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又不敢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这个时候,她收到了一封意料之外的密信。
“啊!!!~”翁庭煜在脏污的产床上面痛苦挣扎,整个产房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一盆又一盆血水被端出去,又换了清水进来。翁庭煜的惨叫声越来越小,那些在产房里忙忙碌碌的产婆和下人一个个满头大汗,太子还在产房外头走来走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段雯欣作为正妻也陪着他在产房门口等,她的脸色阴沉沉的,好像要滴出水来。
一个满手血污的妇人跌跌撞撞走出来,一下子跪在卫子临身前:“殿,殿下,贵人,贵人生不下来......”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卫子临便一脚将她踹翻在地,怒气冲冲道:“滚进去,他和孩子出半点儿差错,我就活剐了你们!”
那产婆在地上又哭又求,最终还是打着颤地回了产房。卫子临愤恨地一拳砸在石柱上,指关节都伤了。
段雯欣拉出他的手,那处手帕在他的伤口上缠了一拳:“殿下,稍安勿躁,这种事您急也急不来的。”
“哼,你倒是会说风凉话!”卫子临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瞥了段雯欣一眼,不再看她。
段雯欣也不甚在意,她早就不在乎卫子临的想法了。这一刻她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了,今天她一定要放那只金贵的鸟儿自由!
各自沉浸在自己思路里的尊贵夫妻被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突然惊醒,二人不约而同转头望向产房,可是非常奇怪的是,等了半天都没有人抱孩子出来,没过多大会儿,那产房里传来惊呼声,乱哄哄得闹成一团。
“出血了!出血了!”
“止不住了,大出血了!”
卫子临的脸都黑了,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副想要闯进
翁庭煜仿佛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强打起精神睁开双眼,卫子临惨白的脸正好对着他,他虚弱地笑了笑,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殿下......”
卫子临深深看了她一眼,脚下一个踉跄,段雯欣立刻扶住他,搀扶着他走进了产房里。产房里乱做一团,一个产婆抱着一个襁褓站在一旁哄着,其余人在翁庭煜身上忙碌来忙碌去,白色的床单上已经染了一大片刺眼的红,饶是段雯欣早已有了准备还是一时感觉到晕眩。
段雯欣心里狂笑不止,这个家伙也有怕的时候,也好,越乱越好,才会失了分寸,她还得再推他一把:“殿下,要不要,要不要进去看看?”
“阿煜,阿煜,不要睡,你看看我,你看着我!”卫子临想要拍一拍他,那手却无措地不知往哪里放。
去却又踌躇着不敢上前的样子。
“殿下,生死有命,不要再多造杀孽了!”翁庭煜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渐渐抽离,死亡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段雯欣在旁边冷眼旁观,瞅了一眼那襁褓里的初生婴孩,轻轻叹了口气:“唉!殿下,人已经去了,让他安心地走吧!”
翁庭煜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了,眼皮好像也有千斤重,他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了。
卫子临放下翁庭煜渐渐变冷的身体,伸手抱住了婴儿的襁褓,突然将那襁褓一扔,段雯欣下意识飞扑过去,一头撞上了桌角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卫子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卫子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骂道:“你是不是很开心?如了你得意了?”
这些人立刻乌拉拉跪了一地,那抱着孩子的产婆哆哆嗦嗦地回话:“贵人,贵人产后大出血,止不住......”
卫子临如梦初醒般地握住他的手,道:“阿煜,我在,你不要怕,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