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城王家,如今当家是第三女,是个庶女,最恨旁人提及她的出身,因生父是楼里的哥儿被她母亲带回来的,此人心性古怪,且喜怒无常。经常听说自她掌权后,王府后门抬出过许多男子的尸体,即便如此,也无人敢管。”
季南嘉停下手中的笔,不解问道:“这是为何?即便她王家势大,可荣城难道就她一家独大?”
李沁如摇了摇头:“并非如此,概因王家祖上马贼发家,王家家主曾祖父曾因外敌来袭帮助边境守卫偷袭了一支敌军,这才转贼为兵。”
季南嘉了然:“想必王家是荣城的土皇帝了?”
“那倒不是,其实王家自打身份变了,爱国忠君,从她曾祖父往下到她母亲她大姐都是从军守卫边疆的。奈何她嫡姐受了马贼的袭击身亡,这才轮到她一个庶出爬上家主之位。”
最后季南嘉得出荣城除了王、钱俩家势大,其他都是依附于两家的小豪强,具体情况还是得季南嘉自己到了细细了解,毕竟李沁如出身寒门,又一心读书,了解的也就这些大家基本都知道的。
季母本想发作,被季南嘉劝住了,多事之秋,还是别落人话柄。
“如此也好,富庶之地固然好,可是苦寒之地更能磨砺,况且文茵也大了,让她看看这世上并非人人都如她这般回来便有奶爹侍儿鞍前马后。”
季母看着女儿,不由感慨到底是长大了,不是那个受了欺负便回来要她撑腰的孩子了。
“既然你心里打算好了,那便去吧!你父亲哪里我替你劝劝。”
“多谢母亲!”
因为调令已经下来,只得尽快启程。
季父因为知道女儿要去那苦寒之地就罢了,还要带着年幼的孙女,气的不肯见季南嘉。
无论他怎么气不过,也知道事已成定局,又是一次等同于搬家的行程,季父花重金请了护卫,说是护卫,实则是季母收留的退役军人,这次都让季南嘉带上了。
而陆向频也把京城的生意交到妹妹手中了。
“嘉儿,一定要好好的,爹不求你多大出息,只盼着你们都平平安安。啊?”季父实在忍不住,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戚贤耐心的宽慰他:“父亲放心,儿婿们一定好好照顾妻主。”
陆向频也点了点头:“便是我有事,都不会让宁棠出事!”
季父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赶紧抓着他的手:“赶紧呸掉,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季南嘉本也被这离愁弄的有些伤感,见季父拉着比她还上几岁的陆向频说童言无忌把她给逗笑了。
戚贤也是忍俊不禁。
季父见陆向频乖乖的呸了三声后这才把他的手跟戚贤握在一起:“都是一家人,互帮互助,凡事多宽容些,少些计较,日子才能和美。”
二人对视一眼,低头应是。
再如何不舍,也该启程了。
车启动离开时季父跟了好一段路,季南嘉靠在马车里忍不住泪湿了眼眶。
五年后
“姐姐,你等等我!”一个精致的男童追着一位少女喊道。
少女骑着小马头也不回:“等你作甚?我是去学堂,你跟着作甚!再乱跑,被阿爹阿娘逮到,仔细你的皮。”
少年气鼓鼓的插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跺脚:“季文茵,你真是最讨厌的姐姐!”
而刚散值回到府里的季南嘉看着气急败坏的儿子不由嘲笑道:“叫你每日不停的吃,胖的跟小猪一样,怎的追得上你姐?”
戚贤正抱着小的出来,就见季南嘉在数落孩子,嗔了他一眼:“你欺负他一个孩子做什么?林蔚,到贤爹爹这儿来,别搭理你母亲。”
季南嘉则是讨好的上前从他手机接过儿子,颠了颠:“嚯,一个两个的都长的这么快。”
戚贤白了她一眼:“若不是你这次离家太久,怎么会觉得孩子长的快?”
季南嘉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左看右看的,就是不敢接话。
无他,理亏。
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慢慢将荣城掌控在自己手中,因着去年先帝驾崩,新帝即位,开始清算之前拉帮结派的,季南岑不出所料,又搭了三皇女,由于她未有功名,又加之成婚就搬出季府,又是庶出,在三皇女那儿并未如愿主那般得到重用。
新帝看在季母的份儿上只是罚了银钱,进了大理寺一段时日也就作罢了。新帝不知怎么听说季南嘉的事儿,又给季南嘉升到了荣城知府,季南嘉即便开始摸不着头脑,待季母和李沁如的信来了也知道缘由了。
新帝不似先帝,守成中庸,她注重实事,也欣赏真正有才干的人,提拔了许多寒门子弟皆是在事实上颇有建树。
季母与李沁如的意思,让她继续留在荣城,替新帝做那把刀,杀一杀这边境咽喉处素餐尸位之人,亦是看中她确有才能,让百姓过上了吃的上饭的日子,故而在朝会特地点名夸赞了几句。
前段时间为了清楚王玉芬的余党,在荣城与边疆的交际处你追我赶的猫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