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底下一人尽收眼底,穆丞相驼着身子坐在桌子旁,由于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她自然坐的位置仅次于侍郎侍君。
穆丞相伸出大手举起酒杯放至嘴前,用长满老茧的手指摩挲着杯壁。
都传闻陛下和凤后和好如初,怎么现在看似又和传言不同?穆丞相紧皱眉头,若有所思地看向傅贵君的位置。
傅裴对上她的眼神,脸上笑意渐渐消失,左右看了看其他人,确定没人注意到他和穆丞相的眼神交流后才看向穆丞相。
穆丞相微微扯了扯嘴角,将头向顾南希方向拱了拱,傅裴自然意会,不耐烦的不再看她。
吩咐辛吉给自己倒了一杯蜜酿,傅裴拂了拂袖子,站起握着酒酿缓缓向顾南希走去。
“陛下万安,凤后千岁。”傅裴弯了弯腿,算是行了一礼。
“奴也有贺礼献给凤后哥哥。”傅裴直立立的站着,脸上一脸得意。
“哦?什么东西?”顾南希好奇。
傅裴朝着下面人使了使眼色,接着辛吉便提着一个金笼子,里面是两只雪白灵动的白兔。两只兔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瑟瑟地吃着笼内的青草。
顾南希嘴角微扯,送兔子这行为还真是傅裴能干出来的。粗略环视了一眼底下百官,大多也都是不敢多言,只是各自低着头要么吃要么喝起来。顾南希自然的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
整个大厅顿时寂静起来,几个没见过阵仗的外地小官已经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了。
江允廷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兔子短命,他正生日傅裴当众送他这个礼物,其中寓意不言而论。
因着顾南希把这次千秋宴的阵仗弄得特别大,百官也基本尽数全来了,反而此时此刻让江允廷当着众人的面挂不住面子。
江允廷一时有些为难,收了这礼物便是告诉全天下人他这个凤后软弱可欺,空有其位。不收这礼物又不好当着百官的面驳回傅贵君的面子......
顾南希悄悄瞥了一眼左右为难的江允廷,又看了看底下直立立站着,一脸不明事理的傅裴。
“这兔子灵动的紧,朕看着就喜欢的紧,凤后也该喜欢的吧?”说着便转头看向一旁的江允廷。
江允廷平日温和平静的脸上明显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顾南希竟然没有帮着自己回绝了这个礼物,心中略有一丝酸涩。不是说邀百官前来是来告诉她们自己是陛下亲封的凤后么,结果倒是让自己出了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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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可圣命难违,江允廷只好僵硬的扯扯嘴角,露出一副笑相,“这兔子雪白灵动,看的臣心里确实欢喜得紧。”
吴侍郎撅撅嘴,“奴不再说就是了,奴又不似傅贵君,陛下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赏给傅贵君。若是都来问奴要蜜酿,奴可给不起。”
一边安安静静喝酒的林侍君零零散散地半倚着桌子,丝毫没有任何仪态可言,身旁也没有侍从,只顾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送入口中品尝,嘴角在杯沿勾了勾。
此话一出,傅裴更是满眼都写着开心,如此单独设酒的待遇可不是一般受宠就能有的。
“这杯算朕替凤后领了裴儿的心意吧。”顾南希将空酒杯还给江允廷,又笑道:“还不快坐朕身边?朕有好些日子没仔细看裴儿了。”
傅裴闻言大喜,纯真无害地笑起来,“奴还怕凤后哥哥不喜欢呢,那奴敬凤后一杯!”说完便将手里的蜜酿一饮而下,然后死死地看着江允廷。
“奴就说看着傅贵君一饮而下那酒就觉得不对劲,这酒这样烈,怎是男儿家家可以喝得下的,又看陛下为凤后挡了酒,这是怕凤后喝出来这是蜜酿吧。”
傅裴被这话说的越来越高兴,连连道“奴也不知陛下如此体恤奴,特地让奴用的是蜜酿,若是哥哥弟弟们想和了,随时来韵裴宫。”
吴侍郎故作兴师问罪的神态,眼角却挡不住笑意,“陛下冲傅贵君可不是这么宠的,怎地就傅贵君一人是蜜酿,他人的都是梁酿呢?”
可真是一出好戏啊......
看着江允廷紧握着那酒杯,眼角有些潮气,就在他刚要一饮而下的时候顾南希大大咧咧的夺了那杯斟满了酒的酒杯,脸却对着傅裴,“他怎地使得用你的酒?”接着便一饮而下。
可傅裴哪里是吃素的,早就料到了江允廷的想法,已经让身边的下人带着自己的酒壶去给江允廷斟满了酒。
傅裴本被顾南希为江允廷挡酒的动作搞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此时见顾南希让自己坐过去,心里又是欣喜万分,脸色的恼气消失不见,一跳一跳的去了顾南希身边。
“交代什么?”顾南希眼角皆是笑意,一把搂过傅裴的腰。
江允廷厌恶极了这类做法,并没有想回酒的意思,只想着草草做个喝酒的样子或者以汤代酒意思一下算了。
顾南希假装微怒,“朕的好事都让你给搅了,一会其他人再来给朕要蜜酿朕可就让他们去找你了。”
吴侍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