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京口学得四不像, 梁予衡没听下去,接口:“四叔,按人头算吧,不然我们也玩不安心。”
这入住的事情才算是办结了。
当然,水源没少挨骂。
其实水源也无辜:“那你说嘛,D市还能玩啥?轧马路么!”
四叔没法子回,尽职尽责地带着一行人花了一个下午绕行了整个小岛。到底是国庆小长假,所以,游客还是不少的,光是四叔的渔家乐就住了个七七八八,房间差不多满了。
有不怕凉的趁着太阳还在的时候下了水,多少也玩出了点海滩样。
还有旅行团带着人玩沙滩飞盘,季晓跟梁予衡走在后边,听着梁鹤宇给严明曜讲解玩法,砂砾踩上去软绵绵的,风里都带了海味。
“梁予衡!”有人在不远处喊了一声,然后在得到男生抬眼后更加激动地跑过来,“真的是你!”
季晓落后了一步,瞧见几个人停在了他们面前。
为首的是个胖胖的男生,手里还拿着飞盘,后边跟着男男女女大概五六个。
这一看,竟然瞧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季秋岩摘了墨镜,笑了起来:“好巧。”
可不是巧么,季晓有点窒息,没忍住问道:“你们不会是住在……”
“后窑渔家乐,水源推荐的。”季秋岩自然也瞧见了她身后的男生,点了头,“你好。”
“……”季晓可算是明白了某人的良苦用心。
只是不等她再说,身边人已经开口:“你好,梁予衡。”
小胖子扬了扬飞盘:“你们认识?!那敢情好,一起玩啊!我还以为你梁予衡假期都要待在图书馆呢,怎么下凡尘了!玩不玩!还挺有意思的。”
梁予衡看了一眼飞盘:“这个我不会。”
“我们也不会啊,”一个女生笑道,“一开始还以为是跟小狗玩的那种差不多呢,没想到是人玩的。”
是个扎着马尾的高个女孩,带着点淡妆,笑起来明艳动人。
“别强人所难了,我看他们还有同伴等着呢。”季秋岩指了指不远处的人,这会儿四叔已经跟梁鹤宇唠上了,三个人走得老远。
小胖子有点遗憾:“嗐,那下次一起再打网球吧。对喽,你们也在后窑住?那晚上一起?听说他们还有好多桌游。”
“到时候看。”梁予衡伸手拍拍他胳膊,然后又对着季秋岩点了点头,“先走了。”
季晓也没逗留,跟着拔脚就走。
女生亦步亦趋地跟在男生后边,季秋岩看了一会。
高个姑娘背了手凑近了些:“怎么?对她有意思啊?”
“是啊。”两手转着飞盘,季秋岩直接应了,“没想到她也来了。”
“呦,可以哦,”一帮子人唏嘘着,小胖子搭上他肩膀,“不过我怎么觉得她跟我们系草关系不一般呀?”
“是吗?老同学吧。”季秋岩没在意,扬了扬飞盘,“还玩不玩?”
“玩!怎么不玩!”高个女生拍了拍手,“你可是咱们高中飞盘队主力,跟着你不学白不学喽!”
“那可不是!”小胖子招呼起来,一群人嘻嘻哈哈往沙滩空地去。
梁鹤宇几个算是良心发现,终于停下来等在前头,就是喊得忒没耐心:“快点!”
催得厉害,季晓却也没觉得身边人脚步加快,她跟着快走几步,等离开那一行人就缓下来。
到了面前,倒是梁鹤宇先开了口:“那些人谁呀!认识吗?叫着一块玩啊!”
然后,就接收到了两个人如出一辙的目光。
怎么说呢,反正怪叫人不舒服的。
他扯了扯身边人;“他俩是不是排挤我?”
“不知道,我瞧不见。”严明曜顶着墨镜,高冷得不能行。
晚上四叔果真是没吝啬,什么都可劲儿往桌子上怼,好在时令蔬菜之类也上了不少。桌上梁鹤宇还在说飞盘的事情:“这东西跟橄榄球很像哈,你看,都是配合,跑位,得分,疯狂奔跑,没差。”
“但是没有身体接触。”严明曜接道。
“我下午听四叔说,今天渔家乐还有一群年轻人,好像以前还是飞盘校队的,”梁鹤宇伸手给严明曜夹菜,“别说,这没个地方高中社团还真的侧重点不同哈,你看我们高中,就没玩过这玩意儿。”
罢了,像是总结汇报似的敲敲碗:“所以说啊,万事它要发展起来,就得有个氛围,对不对。”
“别敲了,”严明曜打断他,“吃饭敲碗,将来讨饭。”
“咳!咳咳咳咳!”季晓被一道蛤蜊蒸蛋呛到了。
无形中似乎是提醒了某人,梁鹤宇瞪严明曜:“你能盼点人好?”
小瞎子仗着瞧不见,慢条斯理地吃碗里堆成山的海鲜,压根没准备理会。
倒是手边推来一杯水,迎着吊灯的白炽光一晃一晃的,扰得季晓心跳一乱。
“谢谢。”
梁予衡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