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的眼神变得意味不明,摇摇头,嘴角挂着微微的笑,负手道:“世子昨晚没有和世子妃洞房,一整晚都在找你啊!”
“什么,没有洞房!?”我脸色不大好,因为他不洞房,不就正好掩住了他的秘密吗,这口恶气,我还是没有出。
“是的啊。”他坐到床边,拍拍我的手,自顾自的讲:“皇上又沉迷于炼丹了,闷在丹室里不肯出来,我也不好去触世子的霉头,你悄悄躲在我这里,不会有旁人知道的。”
我问:“你的仆从那么多,他们不会说出去吗?”
他笑了笑,琥珀色的黄眼珠淡淡的:“不会。他们都是哑巴。”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脊椎传到脖颈,让我由下而上的打个冷颤。
他起身,很遗憾的安慰我:“我还有一些杂事要忙,不能陪你了。”
“噢。”我毫无感情的回答。
真奇怪,我又不要他陪我,我一个人才好呢!
凤君很快就走了,走得很潇洒,头颅一扬,衬得冠上的明珠闪闪发亮,步伐也算敏捷,体态也称不上老态龙钟,但过不了几年,就会老成那样的,他身上已经隐隐的呈现出那种影子了。
我嗅着空气中的香粉打个喷嚏,心想:他几岁了?四十?五十?
这老不修的还擦香粉!
我熏得不行了,连忙推开窗户,探出长长的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大青果然没有找到这里,我也就安生的在凤君这里过起了日子,我不会被禁足,仆从们也都听从我的吩咐,比起大青那里不知道要好多少。
更让我惊讶的是,这里像是皇宫中的小皇宫,地方很大。我四处探索,发现居然连御花园都复刻了一座,凤君就宛如这小皇宫中的皇帝,有绝对的统治权。
他派人给我送了很多好东西,珊瑚,翡翠,金器等等,他好像很欢迎我,我也就厚着脸皮住下了。
这天,我正在嚼着一块茶点,他推开我的门,直接进来了,口中呵呵笑着,好像心情不错。
“怎么了?凤君。”
他很亲昵地拍拍我的肩膀:“你是不是把我这里都看了一圈?”
我点点头:“是啊,你这里可真够大哇!我脚都肿了。”边说着,我把脚伸给他看。
赤足骨节分明,均匀的附着一层骨肉,哪里有发肿的迹象,只不过是脚底板比较红,再加上二青总是觉得酸痛,才说肿了。
凤君见了果然很关心,连忙蹲下,把他的脚捧了起来,摩挲着道:“果然有些肿了!你告诉下人,叫他们帮你准备轿子!”
我很不好意思地停住吃东西的动作,“你别看了,我还没洗脚呢。”
他帮我套上鞋,又笑着说,“这有什么,你不要跟我见外,我可是那你当做朋友一样看待的。”
我很认同的点点头,感慨道:“你确实是个好朋友!”
“好哇!”他笑吟吟的对我说,“我敢打赌你漏看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问。
“你跟我走吧。”
说罢,他就拉着我往外走,我一脸疑惑地瞧着他。
他拽着我走了很长路,不禁气喘咻咻,擦擦自己的满头大汗。
我倒还不至于感觉累,就见我们进了一间院子,两边还有许多的侍卫像凤君行礼。
这里我确实没来过,因为这里是凤君住的地方,我是不允许进来的。
凤君喘出一口粗气,终于如释重放了,他笑着看我。
我茫然四顾,说:“你这里确实很美,这花居然在秋天开得那么鲜艳。”
“哈!”他仰头大笑了一声,居然直接牵住我的手,“我要你看的东西可是比鲜花还要美丽!”
他的手汗潮潮的,让我不禁想甩开,而他已经状似疯癫地把我一把拉近了屋子内。
屋内的装潢既朴素又富丽,富丽是因为所有的摆件都是金银器制品,闪闪发光得叫人想要闭目,而朴素是因那乘放器物的托盘实在寒酸陈旧,一贵一贱,显示出主人富贵清雅两手抓的意愿,分外惹人夺目。
走过拐角,在放书的架子上,赫然在正中间挂着一副不属于此列的东西,是一副画,画着一个袅袅的美男子,执着桃花扇,衣品风雅,垂眉敛目,裙带飘飘,行走在一片花色之中,格外的风骚。
我吃惊的张大嘴巴:“这是你?”
凤君不知哪里找来了一把桃花折扇,幽怨地道:“一晃居然这么多年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我审视着画作中的年轻人与凤君的相似性,竟真的找到了很多相同的地方,那双桃花眼因为皮肤下垂而坍塌,瞳色也变得浑浊,但并不黯淡,人又了发福,身高也缩了水。
这还真的是凤君年轻的时候,只不过人一老就变得丑了,所有美丽过的遗迹,都能在凤君的脸上寻找到。即使是画师美化,也美化的有限。
凤君把这幅画摘下来,惆怅又不舍地交给我。
他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