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二肥,快醒醒,庆哥来电话了,他说他马上就到。”
刘录拿着手机快步走进车间,摇醒了正靠在废旧车床上打瞌睡的王二牛。
“啊?这都几点了,还来?”王二牛打着哈欠,一脸埋怨地说道。
“咳咳……刘哥,他们要来了吗?”听闻此言,姜泽宇立刻精神起来,假装咳嗽了一声,抬起头问道。
“对啊,怎么,看你这样子,好像还挺高兴?”刘录撇了撇嘴角,目光同情地看向姜泽宇问道。
“哈哈,还行吧,早死早解脱。”姜泽宇洒然一笑回道,面色平静,仿佛看透了生死一般。
“唉,可惜啊,你今天八成还死不了。”刘录轻叹了一声道,“我建议你多骂他两句,兴许那位先生一时气急,没收住手,就给你一个痛快了。”
虽然是在劝姜泽宇送死,但在刘录看来,他这样做,反而是在帮姜泽宇,是在行善事。
“多谢刘哥提醒,我争取今晚就走,不给二位添麻烦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姜泽宇嘴角带着一丝苦笑,神色怅然地回了句,低垂下头,不再说话。
“姜泽宇,咱们大家素不相识,无冤无仇,这次我们对付你,也是实属无奈。”
听了姜泽宇方才的一番话,性情中人的王二牛,心中不免有了一丝触动。
他给姜泽宇点了一根烟,趁着焦南不在,小声说道:“你死以后,八成会被那位先生毁尸灭迹,我会给你立一座孤坟,今后如果想起来了,我会抽空给你上一炷香,如果想不起来,你也不能怪我。”
王二牛佩服姜泽宇的骨气,后者虽然饱受刘业的酷刑折磨,但却仍然保持着平和的心态,这才是爷们!
眼下自己在帮会内遭受焦家兄弟的打压,虽不至于像姜泽宇那么惨,但是也让王二牛生出了一股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嗯。”姜泽宇假装被王二牛的承诺所感动,嗓音颤抖地应了一声,在别人耳中听起来,就像哽咽了一样。
姜泽宇这样做的目的,倒不是期望王二牛良心发现,或者被自己说动放掉他。
而是今晚过后,他肯定会受不轻的伤,姜泽宇必须保证王二牛愿意给自己东西吃。
只要有充足的能量补充,并且保证存活,在三宝之力的神奇作用下,姜泽宇几乎就是不死之身。
这时,纺织厂大院的门口传来了铁门关合的声响,不用说,肯定是面具男过来了。
刘录和王二牛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凝重之色,他们赶紧收拾好用刑场地,退到一旁等待起来。
“呼……呼……姜泽宇,你想老子没?”
戴着面具和变声器的刘业,手拄着一根树枝当拐杖,呼哧带喘地问向姜泽宇道。
虽然在脑垂体多巴胺的作用下,刘业全身的细胞都保持着亢奋,但他毕竟底子薄弱,再加上苏小汐那个浪蹄子技术太好。
等他爬完了一段山路,来到景山纺织厂时,已经是全身虚汗,头重脚轻了。
“呵呵,这倒没有,我就是有点儿想你妈了。”姜泽宇丝毫不怂,冷笑了一声辱骂道。
“好!你等着。”面具男手指向姜泽宇,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今天把话撂在这,等你死了以后,我会把你的老父老母绑到这来,让他们先看一看你的尸体,再让他们尝尝和你一样的痛苦!”
“你敢!”
虽然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逃出去,但是一听面具男竟然用父母的安危来恐吓自己,姜泽宇还是动了真怒。
“哈哈哈哈!我为什么不敢?只要你一死,你的公司和手下的小弟们就将群龙无首,你觉得两个老农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刘业的这句话不无道理,虽然现在的姜泽宇已经是整个靠山镇的首富,但要清楚的是,他现在的成就和高度,都是踩着竞争对手的尸体达到的。
甚至都不用刘业亲自动手,只要他把姜泽宇身死的消息放出去,后者曾经的那些仇家们,就会像苍蝇一样蜂拥而至,瓜分掉他的财产,欺凌他的一家老幼。
估计不出半个月,姜氏药业和帝格酒店的分店就得关门倒闭,金姒和杨婷虽然很能干,但她们无法顶替姜泽宇的位置。
“来人,把十字架放倒。”刘业懒得再跟姜泽宇斗嘴,他拍了拍手,命令一旁的焦田庆等人道。
锁住姜泽宇的铁十字架,是用螺丝钉固定在车间中央的立柱上的,姜泽宇并未挣扎,焦田庆等人没怎么费力,就把十字架卸了下来。
“姜泽宇,爷爷今天冥思苦想了一整天,想出了一个好点子,现在就拿你试一试。”
刘业一边说着,一边朝旁边的一名项广浩的手下使了使眼色,就见后者从手拎着的塑料购物袋里,取出了一只喷壶,还有一沓看着像是写毛笔字用的宣纸。
“老焦,把这里清理干净,再把姜泽宇平放上去。”
刘业在车间内四下找了找,最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张废旧车床,命令焦田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