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宇的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在梦中,他看到父母跪在自己面目全非的尸体前,痛哭流涕,悲痛欲绝。
而那个面具男则隐藏在周围围观的人群中,嘴角上扬,得意万分地观赏着这“美妙”的一幕。
“不要!”姜泽宇猛地惊呼了一声,从噩梦中醒来,此时,他的后背已经满是冷汗。
他环顾四周,发现天色依旧非常的昏暗,根据月光照射进门缝的角度,他推断此时应该是凌晨两点左右,自己仅仅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姜泽宇的身体本就处于缺水的状态,刚才又出了一身的冷汗,此刻只觉得喉咙干涩,难受异常。
他朝着正在不远处熟睡的刘录喊道:“喂!醒醒,我渴了。”
“渴你妈隔壁,给老子忍着!”刘录正补觉补得过瘾,被姜泽宇吵醒,极不耐烦地骂了一句,接着便又侧过头睡下了。
“艹!你等着,老子这次逃出去,回来第一个宰的就是你!”
被一个小喽啰随意谩骂,姜泽宇的心里气得不行,心说这也就是自己命硬,不然换成个普通人,肯定早就被这几个瘪三看护死了。
没有办法,姜泽宇只能努力压制怒火,冷静心神,以减少汗液的排放,同时用舌尖舔舐上颌,用唾液湿润口腔。
又不知过了多久,虚弱的姜泽宇被推动大门的“咣当”声吵醒。
他抬眼一看,发现是焦田庆,同时外面还有十几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一想到今天又将面临面具男的酷刑折磨,姜泽宇便感到一阵强烈的绝望,看样子,自己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小南,情况怎么样了?”焦田庆一边走进车间,一边在四下里寻找着焦南的身影。
“靠!怎么睡这了?”
因为今天是个大晴天,外面的光线很强,焦田庆乍一走进车间,尚没有适应黑暗的环境,结果差点一脚绊在熟睡着的刘录身上。
看到姜泽宇还在,焦田庆稍稍心安了一些,他正要踢醒偷懒的刘录,突然,他感到胃肠一阵不舒服,连忙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昨天护送着面具男下山后,对方出手十分阔绰地赏了他们一众兄弟五十万辛苦费。
焦田庆作为此次行动的总指挥,一点儿也不客气,直接吞掉了这笔奖金的八成,也就是四十万!
其他人虽然心有怨言,但他们万万不敢当着焦田庆的面提出异议,只能在心里骂一骂,过过嘴瘾。
为了庆祝,焦田庆昨晚找了一家高级餐馆,好好地喝了一杯,大概是吃的东西不对路,把肚子吃坏了。
纺织车间内,焦田庆前脚刚一离开,美美睡了一觉的焦南,就从破布堆里爬了出来。
看到车间的大门敞开,而刘录却在呼呼大睡,焦南不禁眉头一皱。
他走上前,用鞋尖踢了刘录一下,一副义正词严的语气说道:“给老子起来!真是不像话,万一被人发现报了警,咱们都得一起掉脑袋!”
刘录被焦南的喊声惊醒,一个激灵翻身起来,用袖子擦着口水,神色惊慌地问道:“南……南哥,出啥事了?”
“没出事。”焦南悻悻说道,“对了,二肥在哪呢?”
这间纺织车间的面积很大,因为二肥对焦南抱有成见,所以昨晚睡觉时,他特意选择了距离焦南最远的一个角落。
“不知道啊。”刘录挠着后脑勺,扯谎说道,“你看看他是不是去外面拉屎了?我去后门找找看。”
把焦南支开后,刘录立刻跑到了二肥睡觉的地方,摇着他的肩膀招呼道:“二肥,快起来了,焦南那小子找咱们麻烦呢。”
“靠!那个死娘炮算个球啊?你让他来,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找咱们麻烦。”
二肥有起床气,一听到焦南的名字,更加怒不可遏。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其实,他昨晚也和姜泽宇一样做了场噩梦。
在梦境中,他梦到项广浩退居二线后,由焦田庆接替了老大的位置,而焦南则靠着裙带关系,成为了团伙的二把手。
为了排除异己,他们这些从最开始就跟随着项广浩的元老们,整天备受焦家兄弟的欺压,待遇几乎和那些刚加入的小年轻们没什么两样。
虽然这仅仅是一个梦,但是二肥觉得,他梦到的内容很有可能会在未来发生。
“二肥,差不多就得了,庆哥说他早上会过来一趟,这个时候起内讧,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刘录苦口婆心地劝道。
他刚才翻看手机时,看到了焦田庆昨天深夜给他发来的短信,短信中说,他会在今早过来视察。
“行行行,别催了!”
昨天在山脚下的小饭馆吃饭时,二肥喝了一瓶五十二度的红星二锅头,还有半箱子啤酒,再加上睡觉的地方有些凉,此时正头疼得厉害。
然而,一听刘录提起了焦田庆的名字,本能的奴性立刻使他清醒过来。
要知道,焦田庆可是团伙内资历最老的人,从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