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南听出了二肥语气当中的不满,他放下手机,眯起眼冷声问道:“二肥,你啥意思,不服咋地?”
“呵呵,我哪敢啊?”二肥随手丢掉了沾满蚂蚁尸体的酒精棉,冷笑了一声道,“您是庆哥的亲堂弟,又是浩爷跟前的红人,舔功一流,我们这些下人算个卵子啊。”
“靠!想打架是吧?”见二肥说话阴阳怪气,焦南的眉头不禁紧皱起来,
他正要上前对峙,突然“咣当”一声,纺织车间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原来是下山买药的刘录回来了。
“南哥,这咋回事?”见双方剑拔弩张,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儿,刘录赶忙上前打起了圆场,“大家都是兄弟,有话好商量。”
他们这次的任务非常艰巨,如果把姜泽宇看护死了,以那个面具男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们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二肥,今天我看在老刘的面子上,下次别特么怪我不客气!”
焦南也知道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冷冷地撂下一句狠话,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玩起了手机。
“兄弟,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刘录知道二肥不可能无故挑事,等焦南走远后,在他耳边轻声安慰道。
“嗯。”二肥脸色难看,瓮声瓮气地应了一个字,从刘录的手中接过刚买来的医用品,继续为姜泽宇处理伤势。
虽然纺织厂的附近就有一条小溪,但是姜泽宇的伤口布及全身,如果用溪水进行清洗,将很可能导致大面积的感染,在这缺医少药的地方,肯定必死无疑。
没有办法,刘录只能第二次下山,买了两桶纯净水回来。
就这样,经过二人一个傍晚的忙碌,姜泽宇几乎被绷带捆成了木乃伊。
虽然二肥和刘录这两个糙汉子下手没轻没重,但好在重度昏迷的姜泽宇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经过了消毒处理,他的情况比之前好了不少。
“哟,弄完啦?情况怎么样?”这时,下山吃过晚饭的焦南回到了纺纱厂,嘴里叼着根牙签,迈着方步走上前问道。
“还行吧,挺到明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刘录应声的同时,低头看了一眼焦南的双手,果然,这个吝啬的家伙并没有给全程出力干活的他们俩带饭回来。
“南哥,我和二肥下山吃个饭,您看……”
虽然恨不得骂娘,但是性子稳重的刘录还是在最后忍住了,语气客气地询问道。
“没问题,这里交给我了。”
焦南拍着胸脯,一副大方的样子说道,反正姜泽宇的伤势已经被刘录二人处理好了,他什么都不需要做。
半小时后,山脚下的一家小饭馆内。
“驴日的杂碎!平时被咱兄弟叫两声哥,他以为自己就是号人物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二肥一口气喝掉了半瓶啤酒,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扯着大嗓门骂道。
他这些年虽然没有系统地练过拳脚功夫,但收拾焦南这个死娘炮,还是轻松加愉快的,刚才若不是刘录上前劝和,他早就将其揍得跪地求饶了。
“二肥,你小点儿声,这话传到庆哥耳朵里就不好了。”刘录看了一眼饭馆老板,小声提醒道。
看那个面具男的意思,他起码得严刑折磨姜泽宇四五天,才会将其杀死。
山脚下只有这么一家饭馆,焦田庆明天来的时候,肯定会带着弟兄们到这里吃饭,万一那个店老板嘴碎,事情可就尴尬了。
“老刘,我说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老子兢兢业业为浩爷做事,一片忠心,凭什么不能骂那个二尾子几句?”
二肥正在气头上,又喝得有点儿多,根本听不进刘录的劝告,嗓门反而抬得更高了。
“唉!兄弟,你说这些又有啥用?”刘录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焦南是庆哥的亲堂弟,你打了他,庆哥会站在咱们这边?再说了,浩爷……”
后半句话刚说到一半,性子谨慎的刘录立即闭上了嘴,心脏不由得砰砰直跳。
刘录刚才要说的这件事,虽然在帮会内人人皆知,但却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说出来。
他们的大哥项广浩虽然风流好美色,在外面养了不少只金丝雀,但是几十年来,却一直没有子嗣。
而今,项广浩已经五十多岁了,在很多事情上,都变得力不从心。
他们这些小弟中流传着一个说法,那就是焦田庆兄弟俩,将很有可能在未来取代项广浩的位置。
当然,没了项广浩亲弟弟的背后支持,就算焦田庆能够成功上位,凭他们这几十号人,也根本守不住项广浩打下的江山。
就这样,两人在二肥对焦南不停的咒骂声中吃完了这顿饭,等他们返回到山上的纺织厂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刘录本以为焦南还得对吃了两个小时饭的他们俩抱怨几句,结果当他们推门进入关押着姜泽宇的纺织车间时,发现后者已经躺在车间角落的一堆破布里睡着了。
“妈的,他这叫替咱们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