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少爷,快跑啊!”王睿达歇斯底里地喊道。
如果茅钟没事,他的下场最惨不过是被贬到帮会底层,虽然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但是尚且能够保住一条小命。
可是茅钟一旦出了什么闪失,他绝对必死无疑!
遗憾的是,王睿达此刻的喊叫都是徒劳的,即便茅钟没被吓得腿软,他也逃不出方大勇的手掌心。
“嘿嘿,小兄弟,实在抱歉了,作为你招惹我大哥的代价,叔叔先剁你三根手指。”方大勇狞笑着踩住茅钟的手背,举起砍刀,便要剁下他的手指。
“叔,我求……求求你了!你饶了我吧,我给你钱!”茅钟涕泪横流,大声求饶道。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吃,他打死都不会叫人来找姜泽宇的麻烦。
“给钱是吧?行,一根手指头一千万,你现在就拿出来吧。”方大勇狮子大开口道,根本就不打算放过茅钟。
茅钟虽然是虎啸堂大姐头的儿子,但他从来不参与黑帮之间的争斗,更没见过这等血腥异常的场面。
听了方大勇的话,茅钟的心里一阵绝望,竟然把屎都给吓出来了。
“靠!恶不恶心?”方大勇被熏得够呛,大骂一声的同时,就要手起刀落。
谁知就在这时,茅钟突然急中生智,大声喊道:“别!我是项广浩的儿子,你们要是砍了我,就别想在谷平混了!”
下午在考试报名点和陈叶青搭讪时,茅钟只问到了陈叶青姓什么,家住哪里,既然姜泽宇是陪着一起来,那么他一定也是谷平人。
虽然被母亲叮嘱过一定不能对外人吐露这个秘密,但是为了保住手指,茅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只能尝试着以此来震慑住方大勇。
果然,听了他的这句话后,方大勇挥刀的手立刻悬停在半空。
“什么?你说你是项广浩的儿子?!”没等方大勇出声,姜泽宇便抢先一步冲上前问道。
对姜泽宇来说,“项广浩”这三个字就是他的心魔。为了把孙小洁这个可怜的女人从后者的魔爪中救出,他最近神思枯竭,想计策想得都快魔怔了。
“对,我是他的私生子,我随我妈的姓。”茅钟点头如捣蒜,如实说道。
“勇子,这事儿你听说过吗?”姜泽宇眉头紧皱,转头问向方大勇道。
“不知道。”方大勇摇了摇头,“道上都说耗子哥那方面有问题,外面养了一堆女人,结果几十年了也没有留下半个子嗣。”
“你别听他胡说,我确实是项广浩的儿子!”茅钟再次强调道,“我妈说了,项广浩得病是在跟她分手之后,那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
“大哥,你看这……”方大勇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姜泽宇道。
“先放开他。”姜泽宇神情凝重地说道。
茅钟不过是一个毫无城府可言的妈宝男,姜泽宇并不认为他是在撒谎,而且就算要扯大旗,茅钟也不应该认项广浩这个名头只有圈内人才熟悉的家伙当爹。
“哎?等等!”这时,方大勇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回过头看向王睿达,“王睿达,你给项广浩的儿子当狗,莫非翔哥当年就是被你出卖的?”
大约十年前的一个夏天,方大勇和他当时追随的大哥孙罗翔,以及其他三十多号弟兄,被项广浩亲弟弟派来的帮手们围在死胡同里疯狂殴打。
其中孙罗翔被挑断了手脚筋,方大勇等其他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在那之后,随着孙罗翔的颓废,整个小团体便就此解散,方大勇也大彻大悟,离开了竞争残酷的谷平市地下世界。
在那之后,方大勇总是会一个人发呆,这倒不是他矫情,搞文艺青年多愁善感的那一套,而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己方的行动计划会提前被项广浩察觉。
原来,当时孙罗翔的地盘附近新开了一家网吧,十年前,网吧可是相当火爆且赚钱的行当,作为在那条街道的地下扛把子,孙罗翔自然要和网吧老板接洽一下,进行一些利益上双赢的交易。
谁知当孙罗翔找上门时,网吧老板却表示,他们那里已经被项广浩罩着了。
孙罗翔能在那个竞争激烈的年代割据一方,自然也是位敢打敢杀的狠角色,得知项广浩竟然敢入侵自己的地盘,他立刻召集了方大勇等数名亲信,商量报复项广浩的对策。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先下手为强,在世界杯总决赛的那天,趁着人们专心看球,放松警惕,把项广浩堵在家里,逼他就范。
本来计划进展地非常顺利,谁知在行动当天,孙罗翔带人赶到时,项广浩却早已经集结了人马在家中埋伏。
虽然凭借着方大勇的带头拼杀,孙罗翔派曾一度占据上风,但在项广浩弟弟随后派来的人马面前,他们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最终一败涂地。
事后回想起来,造成这一切的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行动计划被人泄露了。
孙罗翔作为团队的领导者,自然不会自掘坟墓,刨除掉他和方大勇,嫌疑人便只剩下两个了。
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