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两颗头盔因为过于惊讶,直接掉到了地上。
白衣囚徒对这个效果非常满意,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待得久了,我们之间自然也产生了一些羁绊,只是没想到,这份主人对于宠物的爱情,竟被你们管家大人误以为是爱情!而且我这个人吧,天生有爱心,见到流浪猫都会救助一下,但这一行为落在在你们塞巴斯大总管眼里无疑是十分渣男,终于某天,塞巴斯忍无可忍……”
“他扑到我的身上,愤怒地质问我到底养了多少只小猫咪,得知具体数量后,塞巴斯彻底崩溃了。他化成黑猫逃了出去,我赶忙去追他……足足追了六个小时,才在一个垃圾桶上里找到神情恍惚的塞巴斯。看到他的那一眼,我的心都要碎了。”
白衣囚徒顿了顿,动作十分夸张地捂住了胸口,沉声道:“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爱他!我无法忍受他悲伤的模样!为了让他放心,我剖开自己的胸膛,把我的心交给了他保管,自愿成为他的人偶。”
空心铠甲中发出一阵阵惊叹。
“哦,撒旦在上,这凄美的狗粮。”
“想不到总管大人竟然是这样的喵!”
“总管大人怎么可以这么对您!您都把心捧给他了,他还囚禁您!”
白衣囚徒摇摇头,温柔的笑了笑,“不要这么说他,他只是这两天生气了,很快就会放我出去的,你们不知道,其实他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的……”
“哎,您真的是……”空心铠甲1号锤了锤自己的胸甲,“您太伟大了。”
“没办法,”白衣囚徒叹了口气,“谁让我爱他呢?我想塞巴斯现在正等着我去抚慰他呢,可他忘了,他把我关在这里,我没法出去找他啊。”
白衣囚徒抬起头,一双浅色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空心铠甲,柔声道:“所以,可否请您帮我一个忙?”
“您尽管说!”
白衣囚徒赶忙说道:“您可以放我出去找他吗?”
“啊,这……”半空中十六颗头盔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谁也不敢先说话。
“抱歉,让你们为难了,”白衣囚徒低下头,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襟,“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啪嗒。
一滴泪水落在了地板上。
白衣囚徒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那只傻猫不会等不到我,再做出什么傻事来吧?!啊,我真是太没用了……”
十六颗空心头盔围成一圈,你撞撞我,我撞撞你,似是在用一种神秘密码进行交流;片刻后,一把古铜色的钥匙落在了白衣囚徒脚边。
头盔1号:“糟糕,钥匙好像不小心掉了。”
头盔2号:“你这个蠢货,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掉!喂,你看到了么?”
头盔3号:“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呢!”
头盔4号:“别撞我,我也不知道!”
头盔5号:“从这里直走2000米在第一个岔路口左拐就是通往地面的升降梯,你会不会是落在那里了?”
“多谢各位。”白衣囚徒擦了擦眼角,麻溜地捡起钥匙,插进锁孔,毫不犹豫地推开大门,他将门锁锁好,把钥匙扔向远处,然后转身,抬腿直奔升降梯的位置。
“哐当~哐当!”
背后突然传来几声巨响。
加里纳一回头,便见十六颗头盔依次落地,整整齐齐地围城一个圈儿;而圆心的位置,塞巴斯正一手托着餐盘,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实不相瞒,加里纳第一反应就是拔腿就跑,可惜,在他冒出这个想法的瞬间,十六个没有脑袋的空心铠甲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无奈,虽然已经尬到脚趾抓地抓出了三室两厅一厨一卫,加里纳还是僵硬地抬起手臂,朝着“群头环绕”的小黑猫挥了挥手,“嗨,靓崽~你啥时候来得啊,来了也不吭一声,真是的~”
塞巴斯笑了笑,“教皇大人故事讲得太精彩,一不小心就听得入了迷。”
加里纳赶忙摆手:“您太抬举我了。”
“您太谦虚了,”塞巴斯用脚尖儿挑起一颗头盔,踢球似地颠了几下,抬脚踹到了一副铠甲上,“要不是听到我的名字,我都不知道说的是我呢~”
“嗐,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加里纳眨眨眼,“总是要在真实的基础上再做一点加工升华的嘛……”
哐当。
两颗头盔擦着加里纳的耳朵飞过,以一个十分扭曲地姿势(大概就是转了180°吧)撞在了两幅铠甲上。
“那个……”加里纳咽了咽唾沫,艰难地开道口道,“靓崽啊,我看这些铠甲长得都一样,你是怎么判断每颗头盔对应哪副身体的啊?”
塞巴斯勾勾手指,最后一颗头盔便颤颤巍巍地飞到了他手中。
他拎着那颗头盔信步走到加里纳面前,一边把头盔重重地扣在最后一副铠甲上,一边问道:“想知道?”
“嗯啊。”加里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