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尚文打开包裹徐多水的布,就在他想要把布巾全部打开的一瞬,徐多水抓住了帝王的手。
“表哥,求你了。”徐多水低声说道。
梁尚文的手顿了顿,不过他还是打开了少年身上的布巾。这一刻,徐多水一丝不挂地展现在皇帝的眼前。
徐多水的眼眸暗了下去,他开始止不住地哆嗦。
梁尚文微微叹了口气,床上的少年就好似一只无助的小兽,在温暖的房间里依旧不停地颤抖。
被套上里衣徐多水愣住了,他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帝王。
“我的傻多水。我怎么可能伤了你呢?
伤了你,心疼的不还是我自己。好了别哭了,一会儿太医来给你把脉,好好睡一觉。”梁尚文附身在徐多水的唇上吻了吻后,就拉过被子给少年盖上。
徐多水不知道他此刻已经泪流满面,少年满脸的绝望,除非梁尚文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否则还真下不去嘴。
看来他是有些急了,把徐多水给吓坏了。
梁尚文给徐多水盖好了被子,“多水,不要怕,朕爱你,自然不会伤你。放心,朕可以等你。”
太医来给徐多水开了药,一改往日的推诿,这次徐多水端过药碗把还有些烫口的汤药一口气喝尽。
进来服侍的徐威武低着头一言不发。
徐多水看到徐威武的额角脸颊上都有伤,他默了默,“去擦下药吧,毕竟是当值呢,被下属看到了总是不好。”徐多水轻声说道。
徐威武什么也没说,跪地就给徐多水磕头,狠狠地磕头。
徐多水连忙起身拦住这家伙继续磕头,本就被人打的不轻,再磕下去可不就头破血流了。
“属下没用,让主子受辱了。”徐威武带着哭腔说道。
“你没用,那你主子我不是更没用了。在皇上面前谁有用?谁都没用。行了,别在这折腾你自己了。
这事不可以让我大哥知道,跟他说了也没用。
我累了,想要睡一会儿。你也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跟我走就成了。
对了,威武你兜里有钱吗?”徐多水跳脱地问道。
徐威武被自家主子问愣住了,主子这从来不会担心钱财的主儿,这是受刺激过深疯了吗?
第二天早朝过后,春福匆匆跑进梁尚文的御书房。
摆手让一众人都退下后,春福跑到梁尚文的身旁悄声说了几句话。
“跑了,他没回国公府?”梁尚文略带吃惊地问道。
“没回,就带着徐威武,一大清早开了城门就骑马出城了。”春福回道。
“没有联系徐家人,没见过什么人?”梁尚文继续问道。
“没有,谁都没见,一大早安排下军务就走了,跟往常一样。”春福继续回道。
做为伺候皇帝的老人,春福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对小侯爷的心思,这心思动了有些年头了。以前是有先皇和长公主压着,梁尚文不敢动。
后来虽然主子当上了皇帝但是梁国还不稳定,梁尚文也没有精力动。
现在四海安定,皇上在朝堂上的威胁也都解除了,春福琢磨着自家主子也该对小侯爷出手了。毕竟忍了这么多年了。
没想到,昨天晚上刚刚动了小侯爷,这小侯爷就跑了。
春福觉得这梁国上下可能也就是小侯爷被皇上喜欢还敢跑,一大清早,话儿也不留一句,抬脚就跑。
春福还在为小侯爷捏了一把汗,就听梁尚文笑了起来。小侯爷也算是春福看着长大的孩子,这孩子虽然不能说是个善人,但也分对谁。
对自家人,或者是他认为的自己人那是掏心掏肺的好。春福曾经也被小侯爷照应过,春福也不是不念小侯爷的好。
“要派人去追吗?”春福试探地问道。
梁尚文笑了好一会儿,“追什么?本就提心吊胆的,再来个后有追兵,吃不好睡不好的,原本就没养好的小身板,再病到半道上。
他想跑就让他跑好了,就当是给多水放个假,让他也放松放松。
这孩子,自打长公主徐国公故去之后绷得太紧了。
让他这么无忧无虑地出去跑跑,散散心也好。”
春福还是有些担忧,养尊处优的小侯爷出了都城,就一个下人跟着哪里伺候的周到?在他看来,就算主子想要出去散心,也要足够的奴才跟着,这样主子过的才能舒坦。
“春福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还怕多水跑了不回来不成?
放心吧,国公府还在呢!
你没听说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吗?
多水放下谁,也不会放下国公府的人不管的。
让他出去玩玩吧,这孩子也是个苦的。”说完梁尚文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提起朱砂笔继续批阅奏折了。
徐多水这头跑的急,一天跑出去五十里路,错过了驿站,天快黑了才进了一座小城。徐多水对都城的物价都不是很了解,更别说出了都城以外的小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