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卫没插话,问道:还有呢?
褚木生:但是很奇怪的是,我在这间屋子里看不到其他的东西,除了那个小孩,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感觉血气味这么重,不应该只是这点东西才是。
褚卫歪着头:你推断出了一半,但还有一半是错的,我只能告诉你,这屋子里并没有发生过命案。
褚木生一惊:那个小孩是怎么回事。
说着两人又走回了客厅。
他们看向爬行垫上坐着的孩子。
在他们眼里,看到的并不是那个十岁的孩子,而是附在这个孩子身上,那个半个脑袋都被敲碎了,白色的脑浆和鲜色的血液交织在一起,脸都看不出原样的五岁的男孩。
这男孩用着周洪儿子的身体,正在愉快地玩着手里的玩具。
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玩具,不仅玩的专注,旁若无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看出了他的样子。
褚木生迟疑道:师父,难道就是这个东西在作祟吗?
褚卫摇摇头:光这么一个小孩还不至于有这么大操纵的力量,既然都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做噩梦,那我们就等到晚上在看看。
褚木生看着这个孩子:那这小孩怎么办,附身时间久了,对孩子的身体是有伤害的。
褚卫:别担心,这孩子没有恶意,只是想玩玩具而已,一晚上,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褚木生没再继续问。
周洪的老婆在厨房里忙碌着,似乎是在准备什么大餐一样。
这么大一个别墅,没有阿姨帮忙,但是地板桌子家具全都是干干净净的,可见周洪的老婆是个非常勤劳的女人。
她将整个家里都整理的井井有条。
这个家应该是上任的房主装修的,不难看出,上任房主是个非常有审美的人。
走的是现代化的轻奢设计,细节处处都很精致。
这样一栋别墅,还以低价出售了。
要说原来的房主什么都不知道,褚卫是不信的。
这会还是早上,只在这间屋子里等到天黑实在是太无聊了。
褚木生干脆坐到垫子上,跟那个小孩聊起天来。
大概是知道孩子的年纪,所以聊天的时候,褚木生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语气变得跟孩子一样了,好让对方放下戒备心。
但是试了半晌,不管用,这孩子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谁都不理,谁也不认。
虽然脑袋上的白浆和血液将脸都已经给遮住了,可是他一点也没有要擦一擦的意思。
看上去整个人都显出一种让人难以直视的恐怖来。
褚木生没有得到回应,有些扫兴地回到师父身边。
师父,我们真的要在这个屋子里等到天黑吗?
褚卫:你觉得无聊吗?
褚木生手托着下巴,点了点头:是挺无聊的。
褚卫从一旁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沓空白的纸符和一支站着朱砂的笔。
既然这么无聊,那就多画点符吧,你应该用的着的。
褚木生没想到师父还带着这种东西。
不过既然是师父的话,他哪有拒绝的道理。
褚木生老老实实地接过东西,就在这个茶几上,安安静静地画起符来。
褚卫往门外走去。
褚木生问了一句:师父,你去哪?
褚卫转过头,平静地说道:我到周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你好好画符就是了,将我平日里教你的那几种符全都画一遍。
褚木生很想开口,让师父别走。
说实话,他还是有些害怕的。
虽然眼前这个脑袋破了的小朋友有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淡然,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可都是一个鬼,货真价实的鬼。
他跟鬼打交道多年,但是遇上的全都是性格不错的,这么恐怖的还是第一次见。
可褚卫已经离开了。
这么一走,褚卫竟然一天都没有回来。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褚木生收起那些画好的符,心下开始着急起来。
会不会是师父遇上什么事情了,怎么一天都没有回来。
他给褚卫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褚木生看着逐渐沉下的天空,心里不由地有些害怕起来。
他转头又给师娘打电话,但是同样的,对方也没有接电话。
这让他心里多少开始忐忑起来。
那孩子坐在客厅里玩了一天,除了吃饭的时候,会自己爬到桌子前面吃饭,其余的时间依旧是一动不动,仿佛自己就是一具只会玩玩具的雕像。
只不过,晚饭过后,这孩子却是没有再玩玩具了,而是自顾自地起身,走向卧房去睡觉。
周洪看着儿子的背影,悲从中来。
大师也看到了,他现在根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整天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生活常识缺乏,连爸妈都已经不怎么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