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谨言笑着,“其实把事情处理到这个份上,也失去了很多胜者的乐趣。”
“又不是电影,生活就是这么寡淡的过着。”唐糯看着空荡的舞池,“于韦洪遭遇牢狱之灾是他活该,要他回到社会也像过街老鼠一样活着。”
“飞机是下午到。”房谨言转移话题,“因为于韦洪的缘故鲁尔最近都会避风头,尽量避开公众场合。”
唐糯点了点头,“他不来不要紧。”张望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对于这种昏暗的环境,唐糯还是满意的,“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给鲁尔找点麻烦吧。”
“这是自然。”
于韦洪如同被夺取灵魂的提线木偶,被动地搀扶入座,一个人坐在被告席的位置上,两眼放空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法官席,双唇一开一合的动作很细微,但能够听得清他在念念有词着什么。
“完了…”
青阳林他们看着现在这副模样的于韦洪眉头一皱,“总不能装疯卖傻吧。”青阳林说道。
“不会,精神状况已经做出评估了,要疯也得去监狱里再疯。”卫亓的话让青阳林安心。
今天的法庭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控诉,是把于韦洪的一生彻底画上句号,给那些已故的,或是受害的人一个交代。
也是于韦洪的报应,一如当年唐糯一人站在被告席孤立无援,青阳林要于韦洪设身处地感受同样的绝望,甚至更甚。
“林淮岑,是我害的。”于韦洪的话落在大厅回荡,震碎了在座不少人的三观,“原本该是于忠和的试验失误犯下的罪过,我买通了关系,调包了试验结果让林淮岑背上了假药出售的罪名。”
“于忠和是我杀的,我给他注射了有强烈依赖性的心血管药物,逼他跳楼,为的就是让他背上不明资金流出的责任好让我上台院长一职。”
“青阳林同样是我陷害污蔑。”
“来历不明的资金是我操盘的,呵…聚众召|嫖也是我干得。”于韦洪说着便笑了,紧接着看向证人席位的Helens,“而你,只不过是佘耀文牵制我的一条狗链,那些钱就是你嘴里所说的,启动海桑研所的资金。”
佘耀文,对外人而言是陌生的名字,而青阳林他没有想到于韦洪会在最后一天把幕后主使供出来。
“我干的,都是我做的,我认罪,于韦洪是个罪人,丧尽天良。”于韦洪笑着摊手,好像说的是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是于韦洪干的,没想到吧,于韦洪亲手让自己走到这个地步。”
“被告不要提到与本案不相干的内容。”于韦洪敛去笑意,没了自己的声音做掩饰,耳边充斥着低声却密集的谩骂。
青阳林从没有感受脚步虚浮,今天是第一次,仿佛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他与于韦洪对视,鼻息间轻哼出蔑视的笑意,于韦洪反而笑得更猖獗,对着青阳林做了个口型——没完。
庭审在两个小时之后结束,卫亓眼前一黑,只看到一道残影从面前扫过直奔自己身侧的青阳林而去,眼疾手快将于韦洪,手臂被恶狠狠撕咬着,血渍透过衬衣往外渗。
“拉开他!拉开!”卫亓的怒吼把所有人的魂都唤了回来,青阳林难得从脸上有了震愕的情绪,于韦洪赤红的双眼死盯着青阳林。
“没完青阳林,唐糯会替你偿还!”
于韦洪费尽全身气力吼出的‘没完’二字在大厅里回荡,人们开始质疑他是否有精神疾病,但是他也无力挣脱束缚。
“没事吧?”青阳林和杨帆都担忧着卫亓,如果不是卫亓那一挡,于韦洪的狗嘴怕是冲着青阳林的大动脉而去。
“妈的,都不知道是该打狂犬疫苗还是别的什么针。”卫亓开着不好玩的玩笑,甩了甩自己疼麻的手臂,“真是疯狗一条。”说着嘴角往上扬起,抑制不住的喜悦和疼痛扭紧的五官格外违和。
青阳林把卫亓的袖子撩起,“你是不是真有病,有什么好开心的?”
“开心啊。”卫亓抬起手臂往自己脸上蹭去,迟迟不移开,青阳林看着他脸颊上滑下被稀释过的血迹,“苏暮,会看得见吗?”
“会。”青阳林取出纸巾丢在卫亓脸上,“于韦洪疯了,你可别疯了。”
青阳林找到了Helens,面对现在的结果他也很高兴,心中的一块重石总算落地,“这段时间比想象中的安宁。”Helens如此说道,于韦洪的入狱让他长时间紧绷的神经得到有效的舒缓,“对于你母亲的事我感到很难过,也因为我的缘故…好在事情解决,你也可以轻松很多。”
“或许。”青阳林对于韦洪之后的那些话和反应心有余悸,“你的家人我们已经找到了,好在佘耀文他们没有继续刁难你的家人。”
Helens面露喜色,对青阳林连连致谢,青阳林不想再听这些说辞便搪塞他尽快离开这里。
“人不可貌相啊…”卫亓在一旁感慨道,“我们现在去哪?”
青阳林扬了扬下巴,“跟着。”
于韦洪的案子尘埃落定,所有关注这件事的或是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