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挑中的那个雌性?居然还是个神赐者,口味挺挑的啊。”明明已经落到了别人的手中,蝎北却完全没有半分紧张,还恶意调侃着蝎戾。
在这场战斗里,双方都没有留情,落于下风的蝎戾还因此丢了一条腿。
虽然这对他人形时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之后也能很快再长回来,但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如此狼狈,不论是谁,心里都会十分不好受,更别提出发前蝎戾还意气风发地让年书柔等他胜利归来。
没想到到最后,还是靠年书柔才救回了一命,这让身为雄兽的蝎戾如何受得了。
但是比起他现在的情绪,更重要的是蝎北说出的那段话,蝎戾当然相信年书柔并不会随随便便就去相信一个空口无凭的家伙的话,但是别的兽人就不一定了。
“蝎北,我都已经离开炎狱沙海了,北边的那块地也不归我管了,你也成了炎狱沙海的下一任无根兽王,现在追过来说这钟挑拨离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些。”蝎戾变回原形,走路姿势悄悄有些别扭地走到年书柔的身边,面色阴沉地看着蝎北,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撕碎。
那比普通兽人还要可怕的煞气从他的身上升起,紫色的眸里隐隐闪过一抹不祥的红色,恍惚间,站在他身边的年书柔好似看到了无数森白骸骨从蝎戾的影子里爬出,向对面的蝎北索命。
虽然蝎戾为了年书柔一直小心收敛着自己身上的煞气,但是无根兽始终是无根兽,哪怕伪装成食草动物,一旦爆发出来,还是会让人胆寒。
蝎戾的一番话瞬间让蝎北露出了宛如吃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似的,“别误会,你在我这里的地位还不至于让我大老远过来杀了你,只不过阿父让我告诉你,要么留要么彻底断绝。”
炎狱沙海虽然一直被各类兽人嫌弃,但不论怎么说,那都是无根兽的家乡,是他们诞生成长的源地。
而作为统治了一整个炎狱沙海的管理者,蝎王绝不允许炎狱沙海的未来断送在他的手里,所以在得知自己的孩子居然与外边的兽人混在一起,还有可能喜欢上一个雌性的信息时,蝎王的第一个情绪不是失而复得的欢喜,也不是自己的孩子居然堕落到这种地步的失望,而是愤怒。
炎狱沙海不欢迎一个有异心的无根兽,哪怕是统治者的后代也不行。
世代一直坚守着这个神谕的管理者从未试图背弃,这一代的蝎王自然也不可能背弃。
从透露这个消息的兽人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的蝎王立马派赢得这场角逐的蝎北前往杨风万兽城,告知他的决定。
是打算跟着一起回去炎狱沙海,做剩下的一小块势力的蝎王后代,还是为了那个雌性与炎狱沙海彻底断绝关系,以后不得再踏入炎狱沙海,终生被炎狱沙海所遗弃?
蝎王把这个决定留给蝎戾,让他自己来决定自己的未来。
年书柔侧过头去看蝎戾,却发现此刻的他也正在看自己,那双紫眸里是前所未有的挣扎和痛苦。
年书柔移开了视线,什么也没说。
在蝎戾思考的这段时间里,蝎北已经变回了人形,但缠在他身上的藤蔓却并没有因为他的体型变化而松脱,反而缠得更紧了。
呈对峙状的两方随着蝎戾思考的时间越来越久而逐渐躁动起来,隐隐有再度开打的迹象。
他们是来为各自的万兽城而战的,并不是来听他们聊家常、看抉择的!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蝎戾并没有注意到这点,等他注意到时,两方的雄兽已经开始冲向对方,厮杀在一起。
而一直被绑着的蝎北则趁着混乱之际,以一蹦一蹦的姿势来到了他的身边,始终维持着一张虚伪的笑脸。
“怎么样,想好了吗?”在一片厮杀声不断、藤蔓拔地而起的背景中,蝎北的语调依旧不变,让蝎戾看了牙痒痒。
他这个哥哥,明明比他大不了几天,却不论哪一方面,从小到大都比他强,他不论做什么都要被无根兽拿来做一下比较,然后赞一下蝎北,贬一下他。
就连在之前展开的继承角逐中,他苦心经营了那么旧的实力,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攻破,就叫他自己,也因为不敌而险些丧命。
凭什么所有无根兽都只看好他,却从不曾给予半分夸赞给他,明明他会的他也会,但所有的目光始终都落在他的身上?!
难不成就是因为对方从不在乎雌性死活,只拿来当做发泄工具,而他却不曾碰过一个雌性,所以那些无根兽才会看低他吗?
想起某次他闯入蝎北的住所,却看到左拥右抱、脚边各一个的淫(mi)靡不堪的场面,蝎戾就发自内心地感到厌恶。
蝎戾并不觉得自己没办法弄雌性,只是很多时候他都没那个兴趣,即便雌性脱光了走到面前,他也没有那个冲动。
但蝎北的存在就像是在大声嘲笑着他不行,他愤怒,在生死场上不断发泄自己的情绪,但却始终无济于事,每当念头回到雌性身上时,却又因为不想追上蝎戾而作出同样令人反胃的事情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