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微微躬起身,试图忍耐这种干涸的渴望,曾经她有多期盼,如今就有多难堪。无论她怎么强逼自己清醒,还是抵不过药性。
她在曾在暗无天日的暗道里,为之失去自我,陷入狂乱的东西。
尽管很难熬,温北都没有试图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来换取清醒,哪怕是在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她都无法忘记李止悦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李止悦,你可真的是害我不浅。
温北强逼自己闭上眼,伸手按住心口处,像以往很多次一样,勉强地凝神念叨。念完一遍,总算好受了些。
天知道当年她被逼无奈记下的东西,能在这种时候帮上忙。要是让那些老顽固知道,这些圣洁的东西,被她用作此途,指不定要被气得跳脚。
待身体渐渐适应这种无法纾解的渴望,温北这才思考起此时的处境。
等那个不靠谱的掌柜来救她显然不可能,等他意识到楼里的说书先生不见了,估计是在她的丧宴上,也说不准,因为温北并没有多余的银两来办丧宴。
被困在这么小的空间,别说自救,呼救都困难。
温北有些沮丧,想着死后种种,例如藏在厨房杂物台第三个坛子里的一吊铜钱,例如自己死后被人发现是个女人,还是个死前无比渴望男人的女人,会受到怎样的唾骂,例如李止悦几时死,例如被扔在桂安密林里的胞生弟弟现如今如何,例如还没来得及和楼中人解释自己不是冷漠是脸有疾病,诸如此类的
想着想着,温北身子不自觉的往一旁依去。
这个不留心的小动作间接导致了一个小插曲,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她依靠的那面隔断突然消失,她一个踉跄,摔了过去,撞上一个坚硬的物什。
紧接着,头顶有一颗夜明珠亮起,温北看清了这个巨物。原来是个与她同等高度的石像,头似青蛙,身似蛇。
温北推开些许距离,看到石像脚边,应该说是蛇尾边有一个极小极小的碑。她连忙蹲下去查看,石碑上赫然写着:猜拳,赢者生,败者死。
猜拳?!?
温北难以置信地看着石像的模样,有一瞬间觉得建造这个暗道的人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可她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摸了摸耳垂,轻咳一声,十分不确定的道:猜猜拳?
暗道里寂静无声,温北抬手就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可她刚抬起手又似有什么忌惮似的放了下去。
她面无表情地仔细查看石像,确定石像没有半点活物的该有的样子,便大起胆来,在石像上敲了一下,啪嗒一声悦耳的轻响,温北恍然大悟,这是哪里是什么石像,竟然是空心的。
有了这个发现,温北确定了刚才的想法,猜拳是假,迷惑人是真,这出暗道的法子,肯定就在这座空心石像上。
左拍拍又敲敲,温北几乎在石像上寻了个遍,一无所获。
难道她猜错了?
温北不再执着于石像,而是四下打量起所有目光所及的地方。如今她所在的地方不知方位,借头顶的夜明珠,只能看到六尺长宽的地方,之后便是一片漆黑。
因为踏错了一块石板,尽管温北记性再好,在这四处一模一样的暗道里也很难分辨出位置,她不敢往黑暗的地方冒进。
除了空心石像和那块小到只有巴掌大的石碑意外,四周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摆设,根本找不到破绽。
这回,她把目光锁定了石碑。这块极小的石碑似乎和她见过石碑没有什么不同,也因为太小的缘故,根本难以找到更细节的地方。
她再次蹲下身去,双手拽住石碑,自言自语的说:也不知道,能不能拿起来。
先是轻轻使力试探,石碑纹丝不动。然后加了三成力,再一拉,还是纹丝不动。温北面无表地挑了挑眉,这一回换了十成十的力度,往上拉动。
不出她所料,依然是毫无进展。
她又尝试着左右拧动,除了让自己手脚越发酸软之外,可以说是拿它毫无办法。
世间事每每如此,或者说对温北每每如此,从前以为找回了家,就可以衣食无忧平安快乐,后来却被迫先被关进了试炼之地,然后送入王府。
好不容易适应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吧,又被告知因为武功及内力太过阴煞,恐伤及王府皇亲贵重,被逼吞下华功丹,修习数十载,一夜间飞灰湮灭。
本以为终于可以功成身退吧,好好一个王爷非要喝酒后偷看她洗澡,这一洗就在她这颗大白菜上撞晕了,还当着湘冀万千民众说非她不娶。
这厢她还没有找他讨清白,讨劳苦费,那厢他倒好说她潜伏已久、他族奸细,一面装得个柔弱小白花,受尽蒙骗和背叛,一面将她锁在阁楼里,死命的缠绵,甚至还不惜花重金在天河书楼求了天合那边的百日好给她种下。
温北天真的以为,当个见不得光的通房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有吃有喝还有美男可睡,虽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