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亮。
公鸡唱鸣,黎明破晓。
洛离便睁开了眼睛。
自从出了灵台道场之后,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在祭炼元天至尊的古剑。
时至今日,对于这柄古剑不能说是完全掌控,但也算是可以运用自如了。
看着散发微光,停滞于自己面前的古剑,洛离呼出一口浊气。
此剑材质不知由何制成,坚韧不凡,能给其留下痕迹的只有岁月,比之三丰剑还要神秘和珍贵。
不仅如此,相对于自己所走的道路,张太乙的天人之道,与这元天至尊相比,且先不论高下之分,单单只言契合,都差了不知多少。
毕竟自己走的是皇道,而不是避世修行之道,这也是为何洛离要以人皇镇世功为主修功法,将以前的太乙道玄经改为辅修的原因。
元天剑上遗留的痕迹与传承,都是当年元天至尊的道。
而这些,才是洛离最需要的东西。
果不其然,只不过短短一个月以来,他就在这柄剑上,体悟到了许多从前从未体悟过的东西,使得自身对于道的感悟,都随之更加精进了不少。
“天道有缺,苍生补之。”
洛离抬起手臂,触摸着这柄剑上铭刻的古纹,想起静坐之时,神魂感悟这柄剑上所覆盖的道韵,不禁轻声自语,带着几分钦佩。
这八字箴言,就是元天至尊道的显化。
“天地本无心,无善也无恶,而苍生有七情六欲区别于天道,以修行补天道残缺,使得六道圆满。”
“行至大成,人也就成了天,以己心代天心,成万古未有之大道,待到那时乾坤斗转,都不过只在掌心一念之间。”
“这元天至尊,当真是好大的气魄,难怪能成为一尊三劫尽过的人道至尊,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与我而言,也算是受益匪浅。”
以己心代天心,天若有缺,人道补之,这不正是彰显了那些天生地养的神魔之流,不过只是旧时代的残渣么。
以百年寿,敢搏万古不磨,其心中之志,凭此可见一斑。
将此剑收入静心打造而成的剑鞘内,洛离站起了身子。
“近一个月感悟,火候差不多了。”
“以我现在的实力,杀三品妖王如屠猪狗,就算是二品,也未必是我敌手!”
“试问那占了楚境北四州的妖族,如何能挡之?”
“眼下楚国虽已臣服,但若要其民心归附,那被妖族侵占的四州之地,定要夺回,也只有这样,才能彰显我大夏国威,叫这楚境的臣民知晓,楚国保不了的,我大夏能保!”
将两柄长剑背于背部,洛离起身,只着一身常服,便踏出了门槛。
洛离此时所处之地,乃楚国西部最辽阔的重城,燕云城,此时汇聚而来的大夏主力部队,大都聚集于此。
此地距离那本来楚国与妖族交战的前线,近在咫尺,如果当时那场战役打输了,那此地就将是西境的门户。
而现在,项长歌将社稷禅让于洛离,整个楚国都落入在了洛离只掌之中,这燕云城的统领之权,自然也在他的手中。
此时天蒙蒙亮,这外界甲叶摩擦,兵戈操练之声,便不绝于耳。
肃杀之气充斥在空气之间,待到洛离踏入军营,抬眼所见,皆是精兵良将。
大夏改制,皆以军功论之,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彻底点燃了所有底层兵将心中建功立业的火焰。
只要能于战场卖力拼杀,任何武道资源和功法,甚至于朝堂官爵都不过唾手可得,在这种大环境下,没有任何士卒对于打仗是不渴望的。
生来贱命一条,可要是能翻身,又有谁不想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可从来都不是好兵。
如今七国未定,动乱未平,而大夏起兵,正是千百年未有之变局。
只要是能乘风而起活到最后的,最差也能封个百八十户,为一方功勋士族,彻底翻身。
对此,谁又能不渴望!
所以这些士卒眼中所散发的神情,无一不是狂热的。
死谁都怕,但人最怕的是没有希望。
学着洛离曾经北凉带出来的亲卫兵亲口所讲,仗打完,光是领的俸禄,立马就能回乡再娶上好几个小老婆了,那前呼后拥的感觉,纵使再挨着两刀,也是值了!
话虽粗鲁,然理不俗。
当洛离入了兵营,尽起二十万兵马,再动兵戈之时,山呼海啸般的怒喝附拥之声,直震苍穹!
一呼百应,从者如云,莫过于此。
太初历二年六月,初夏。
夏皇洛离承楚国太子项长歌禅让,将楚国疆土纳于掌中,随后起兵北伐,欲清扫异域妖族,平定祸患。
彼时,二十万大军请长缨,雄威高涨,无一人惧。
楚人但见,无不称奇也!
却说此时妖族一方。
苍古妖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