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辉站着,双手撑着桌子,对人们说道:
“墨军配备先进的武器装备,常遇春的部队大多数还在用神灾之前的老装备,此为武器之胜。”
“我们的粮食充足,民生恢复,常遇春滥用民力,压榨百姓,民生凋敝,此为经济之胜。”
“我们的战士都是自愿参军,士气高涨,上下一心,同仇敌忾,常遇春还在采用拉壮丁,派徭役的方式征兵,士兵的战斗意愿不在一个级别,此为军心之胜。”
“常遇春麾下的百姓遭到他的残暴对待,他们不会支持常遇春,甚至只要我们想想办法,动员他们,他们还可能支持我们,此为民心之胜。”
“我们是主动进攻的一方,他们是被动防御的一方,我们有准备充分的优势,有主动权,此为心理之胜。”
“在座的诸位,都是不畏惧常遇春的强大,来到千风城,与我并肩作战的战友,常遇春身边,挤满了满脑肥肠的世家豪族与投机者,很多人追随常遇春,不是因为常遇春值得追随,而是因为常遇春很强大,在他身边有利可图,此为将官之胜。”
陈景辉的话语落下,余积薪第一个拍起手,为陈景辉鼓掌,随后掌声越来越响亮,经久不息。
人们赞同了陈景辉的策略,但陈景辉给出的,只是大致方向,会议上还要确定诸多细节与分工。
如今的墨军,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几百人的精干小部队,而是发展到超过两万人兵力的庞然大物,别说出去打仗了,光是这两万人的吃喝拉撒,就是一个令人极其头疼的问题,需要各个部门配合。
任务分配和路线规划这些,没在这个会议上讲,那些是军事内容,也是需要保密的,这个会议主要是分配各个部门的工作,陈景辉要求全千风城为这次出征服务。
最重要,也最困难的是后勤保障问题,对后勤来说,粮食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弹药,即使陈景辉决心不出动战略部队,但普通的炮兵,还有墨军士兵手里的步枪,机关枪,迫击炮等,各个都是吃弹药大户,墨军的战斗风格又是典型的“火力优势学说”,如果没有足够的弹药,墨军的战斗力是要打上很大折扣的。
勘察道路,发动运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在各路官员里,诗韵静静附身在其中一位凡人身上,这位凡人在热切地讨论着该如何组织工作。
他感受得到,自己所附身着的人内心的热忱,他真的是努力在想办法,解决一个又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想方设法让墨军士兵能多拿到一点药物,粮食和子弹,一直逼迫大脑思考远征的墨军可能遇到什么困难,能不能提前解决。
在这个会场中,他的官职是垫底的,但会议上墟宗鼓励大家不分职级,畅所欲言,他想出的点子真的解决了一些问题。
诗韵又把目光凝聚在陈景辉身上,陈景辉对此毫无察觉,和坐在旁边的星彤冰交谈着,还在纸上计算着一些式子。
这是他来到千风城后,第一次见到陈景辉,虽然他和自己怀念里的少女样貌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他刚刚发表演说时,那气质真的很像,只有细小的差别。
对于明境强者来说,气质相像,意味着本心有相似之处,如果两位明境的本心一模一样,那么他们在外人看来,甚至可能是同一个人。
不过,任何本心都会有细微的差别,完全相同的本心不可能出现,考虑到这点,诗韵觉得陈景辉的本心就算不是她的本心,也是无比接近,没有什么本质区别的本心。
“继承了她的本心吗……”诗韵想着。
会议进行着,快到饭点的时候,陈景辉的一个想法却得到了全会场的反对。
“不行,说什么您也不能亲自出征。”严烛说道:“不是说要用小打的兵力打大打吗?您一亲征,常遇春会觉得刺杀你,值得他舍弃梅京附近的军队!”
陈景辉道:“我会待在后方指挥部内,不会去前线作战。”
“那也不行。”这次,星彤冰站了出来,她几乎从没反对过陈景辉的意见,这一次她提出了反对:“指挥部不一定安全,万一被找到了怎么办?”
“总指挥必须要熟悉墨军的装备。”陈景辉道:“就算是其他两位明境战修,他们也不知悉墨军能发挥何种战力,只有你和我能明白。”
“我也明白。”星彤冰很强硬:“我去指挥。”
“你不行。”陈景辉道:“千风城和墟宗也需要你,还需要有人掌握留守的战略部队,需要有人发展经济,兴建工厂,组织生产线,这些方面,你比我更擅长。”
参与会议的人们也纷纷拿出反对意见,有的说陈景辉身份太重,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陈景辉则回道:“这次作战计划,其实墨军士兵是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如果常遇春真的不管他的部队,来进攻我们,许多墨军将士是会牺牲掉的,他们可以立于危墙之下,我为什么不可以?”
“再说了,我待在后方就安全吗?倘若常遇春铁了心思要刺杀我,我待在墟宗和千风城,安全性还不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