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得越来越明显,就算是感情迟钝也该清楚了,谢念感情上的自卑让他逃避,只要一切不挑明他开始装模作样,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直到这一刻。
一个自卑,一个是闷葫芦,如果牧逸不主动,他们会维持父慈子孝般的师徒情谊一辈子又或者是直到一方再也无法忍受的那一刻。
牧逸又何曾不是这样想,爱/欲本就是一场占有,他可以一时在背后隐忍守护,可是只要那颗爱他的心还在,他就会愈陷愈深,不再满足于简简单单的陪伴,他会因为谢念和柳卿卿、和姬琮钺之间的亲近生出嫉妒,不满足于仅仅的师徒之情,想要将谢念藏在无忧峰的结界中,藏在他的竹舍,按在他的身下抵死缠绵。
牧逸看透了谢念,他在躲他,知道这一点后被他藏起来的爱意如潮水般涌动,冲破他竖起的高墙,如果他不主动,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他不明白,明明谢念有意又为什么对这个感情避之不及。
“师尊,”谢念道:“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理由,我知我以前对你不好,你生我的气,但我可以用往后的时间弥补,你想要什么,你喜欢什么,只要为师能拿得到的,都给你好不好。”牧逸像个小儿,用他能得到的最好的玩具塞给他的玩伴,纯粹真挚,让谢念的心口一烫。
“你要是气不过,融灵给你,你想打多少鞭都可以。”
“我以前误会你,你想怎么还回来都可以。”
你受的伤,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口,我一并还你。
若是谢念本就无意,哪怕到死,牧逸也不可能透露一点,就是因为感受到了彼此的心,却离的如万丈深渊的距离,他才会觉得痛苦。
牧仙师将骄矜的面皮撕开,冷漠的面具摘下,露出诚挚的内心,幼稚的不像他,谢念仰躺在床榻之上,深吸了一口气。
他伸出燥热的手抚着牧逸的面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师尊,弟子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牧逸声音低沉,将额头抵在他的手心,“你说。”
“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惑了弟子很久,还请师尊解答。我曾看了一个话本,上面写着一个农夫,因为死了娘子,鳏寡而居,带着一个他妻难产生下来的孩子。那位农夫很爱她的妻子,但他有多爱他的娘子就有多恨那个孩子,农夫总是在想,如果不是他的儿子,他的妻子也不会难产而死,也不会和他阴阳相隔。”
“然后呢?”牧逸轻声问道。
“然后从那个孩子一直长到十几岁,农夫动辄打骂,直到有一天那个孩子被他亲手推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晕死了过去。村人都在谴责农夫,那个农夫幡然醒悟,他才知道自己这些年让他和他妻子仅有的骨肉受了多少苦。”
“所以父子和好了?”
“和好了,儿子醒来后,接受了父亲的道歉,两人一直生活下去,可渐渐的农夫发现他的孩子变了,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农夫将一切归结于自己,认为是儿子对自己的行为寒了心,所以愈发的补偿。”
谢念叹了一口气,“农夫用余生补偿,儿子也很感动,直到有一天,那个孩子拉着农夫和他道歉。”
“为什么?”
“农夫的儿子说:‘我本一介孤魂野鬼,阴差阳错夺了你孩子的舍,可是这些年来承蒙你的照顾,我却做了忘恩负义之事,若不是我夺了你孩子的舍,他本不用死。‘”
“那个孤魂野鬼本不用说,可是他良心不安,顶着那个农夫的愧疚,享受他的爱,愈发的不安,师尊,你说,你若是那个农夫,你会原谅那个人吗?”
他夺了原主的舍,享受着牧逸的愧疚与疼爱,谢念不安,焦灼,牧逸是一个好师尊,他虽严厉也曾动鞭,但向来懂得分寸,自谢念知道这一点他就明白了,原主本就不是牧逸打死的,是系统作祟,强行将他剥离了躯壳。
师尊,我夺了你心爱弟子的舍,你又当如何?
谢念的手绕道牧逸的后颈,将他带到自己的身边,轻轻在牧逸嘴边印下了一吻,“师尊要如何?”
牧逸的眼角缓缓的睁大,瞳孔皱缩,谢念说的这么浅显,他又何曾不明白,他闭关期间他们见的第一次面,他就觉得谢念隐隐有些不对劲,所以拿出融灵掌了一鞭,那一鞭力气不大,却是能将夺舍之人抽离躯体,可牧逸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动手的人是系统,此界界主的手下,受困于此方天道的人又如何能够分辨的出。
当时的牧逸将信将疑,知道后来开始怀疑自己,渐渐的从不同的角度发现了谢念的好,才打消了这个心思,后来陆续出现了意外,也证实小秘境那一出十有八九是谢念替人背了锅。所以才对谢念怀有愧疚之情。
谢念松开了手,他知道这会给牧逸带来打击,但他还是要说,这层纸不捅破他们永远不可能,原主是牧逸的故友之子,他的记忆之中几乎都是牧逸对谢念的坏,可是相处了几十年他又何曾不知道牧逸是什么样的人,系统说话半遮半掩,他这个记忆又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
爱他的牧逸,当是完完全全爱他这个灵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