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边的人接连背叛,对耿精忠的打击非常之大,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能够有现在的地位不过是仗着父祖的荫庇。
如今已经满盘皆输,他已经彻底的心灰意冷,写了一道手令将福州的兵权全权委托给王世瑜之后,便让王世瑜出去,自己则枯坐在书房等待命运的到来。
王世瑜拿到手令之后没有怠慢,命人将徐文焕的尸体清理出去,随即带兵到东门将正在指挥守城的范承谟擒住,便让人在城头竖起了白旗。
林陛看到城头竖起了白旗,不知道福州城内发生了什么变故,不过还是下令暂停炮击,这让摇摇欲坠的城墙得到了保全。
这时城内出来一队人马,为首之人打着白旗来到大军百步之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说道:“卑职王世瑜求见林大帅!”
在侍卫们确定来人并无危险之后,走上前问道:“你见本帅有何贵干?”
“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来人说了一句话。
“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林陛对了上来。
“卑职福建分舵舵主王世瑜拜见左护法!”
林陛是复兴会左护法将军,这个隐秘的职位只有复兴会之人知道,就是天地会底层的人都不知道,眼前之人肯定是复兴会的高层。
“王舵主请起来,你是知道的,我复兴会并不兴跪拜之礼,你的信物呢?”
王世瑜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块形制特殊的木牌,木牌上特殊的花纹能够证明来人的身份。
林陛做为复兴会创始人之人,自然知道这些东西,验过木牌之后,便笑着说道:“王舵主辛苦了!福州城内如何?”
“回大帅!耿精忠已经将城内的兵权赋予卑职,眼下福州已经在我华夏的控制之下。”
林陛想了一下吩咐道:“将城中的人马全部撤出城外,不要骚扰城中百姓,同时要保证耿精忠家小的安全。”
“卑职明白!那个范承谟要怎么处置?”
“这种高级别的犯人还是交给大王处置,我们就不操这个心了!”
王世瑜的动作很快便将城中的军队都撤出了福州城,这些军队在经过裁撤之后,剩余的合格兵员将会打散分到各个部队中。
不过以郑军的要求,满清的军队其实大多数都是不合格的,不过考虑到这些士卒除了当兵之外,也不会干什么职业,这些士卒很大程度上都会被编成工程兵,以后将会活跃在华夏的基础建设工地上。
这当然是主动投诚的待遇,若是被俘虏的那就没有这种待遇,同样是在工地上,不过干的却是劳役,在工程兵的监管下干活。
至于王世瑜的安排,想要带兵就去军事学堂完成高级军官的课程,若是不想带兵打算从政,那就到吏部的政务学堂学习。
总之在没有经过新政的培训之前,是不可能担任任何的职务。
林陛进驻福州的刚刚把整个城池的治安与百姓情绪稳定下来,还没来得及召见耿精忠,清军就已经兵临城下。
康亲王杰书亲自在城外叫阵,要林陛出城答话。林陛很清楚清军要说什么,既然对方要谈那就谈一谈。
林陛只带了一个千总的人马便出了北门与杰书相见,杰书是代善的孙子,因为承袭代善爵位的满达海一系论罪降爵,礼亲王一系爵位便落到了杰书头上,因其在受封之前便已经被封为康郡王,便改礼亲王为康亲王。
三藩乱起,被委派到浙江督战,几年下来,与喇布配合已经扫清了耿精忠打进浙江、江西之敌,如今眼看就要拿下福州大功告成,怎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郑氏截胡了。
要说杰书不生气,那是假的。尤其是郑氏海寇还与朝廷有条约,怎么能够背信弃义,擅自攻打朝廷的城池。
双方在北门相见,康亲王一上来便指责道:“林将军!朝廷与贵部已有条约签订,为何贵部毁约擅自攻打我大清城池?”
“杰书先生!我部是从耿精忠手中夺下的城池,与满清何干,何来攻打满清城池一说?”
“我军已经与耿精忠议定投诚事宜,只待我军抵达福州便献城投诚,怎料贵部不讲道理,竟然捷足先登。”
“请问杰书先生可有证据证明耿精忠与杰书先生达成了任何书面的协议?”
“虽然没有书面协议,但是已经与耿精忠身边谋臣徐文焕达成一致意见,耿精忠已经同意投诚。”
“是吗?本帅身边这位将军是耿精忠的亲卫王世瑜,杰书先生可以问问他耿精忠有没有答应贵部的条件。”
王世瑜没等杰书说话便主动说道:“徐文焕那背主之贼已经被某家一刀砍死,我家王爷从来都没有与满清媾和的想法,全是那狗贼私下里的勾当,如今福州城已经落到了郑氏手中,满清有本事就将福州攻下来,没这本事就趁早滚蛋。”
王世瑜这话说的非常不客气,丝毫没有给杰书这个满清亲王一点儿面子,杰书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浙江总督李之芳勃然大怒。
指着王世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