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斯打量着密室内的光景,这间隐蔽的地窖与其说是“狐狸的巢穴”,倒不如说是“狐狸的储藏间”。
“我不是使者,我怎么知道使者的想法?”
卡曼听懂了,但他不想接话。
第四口板箱打开,不是空的,里面装着一些密封的玻璃瓶,瓶与瓶之间小心地用木条和秸秆隔开。
“白头罗杰在半条街以外目睹绿眼睛上马车,如果这里只是军械库,绿眼睛为什么要冒险到这里来?”温特斯盯着卡曼:“你是绿眼睛,让你冒险的理由是什么?”
第一口板箱,空的。
除了通道和一小块容人休息的空地,密室的其他空间堆满了板箱。
“是。”
四人一齐动手,效率奇高。
温特斯想要的可不是武库,他眉头紧锁,在地下室踱着步子。
第三口板箱,还是空的。
步出甬道,眼前是一间和卧房差不多大小的地下室。室内看不到生活用具,几个小木箱围住一口大木箱权当桌椅。
接下来打开的板箱大半是空的,非空置的板箱则都装着军械:液态火、榴弹、枪支、火药……密室已经摆放不下,木箱被搬到相邻的地下室。
“不。”温特斯不假思索回答:“能销毁的东西肯定已经被销毁。”
“那为何之前无人看守?现在箱子大半都是空的,难道不是之前存放的军械更多?”温特斯的语速又急又快:“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留不留人把守都没区别。”
“怎么了?”卡曼凛声问。
两名卫士闻言,看向整箱整箱的液态火和火药,喉结不由自主翻动了一下。
余下的板箱很快尽数被搬进地下室,统统检查一遍。
一无所获。
卡曼花了一些时间消化信息,他盯着整箱的液态火,说:“夏尔的运气很好。”
“什么是使者?”
一盏灯台躺在地上,几十张脏兮兮的纸牌散落在木箱四周。
另一名卫士走下梯子:“大人,施米德先生和北城治安官找过来了,正在外面等着。”
温特斯想起那盏油灯:“一旦暴露,看守武库的刺客根本没有时间把剩下的军械搬走。他能做的,只有销毁……或者同归于尽。”
温特斯用力塞紧玻璃瓶:“液态火。”
卡曼攥紧拳头又松开。
“想想!想想!”温特斯抓住卡曼的肩膀:“想想那些刺客,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包括那个绿眼睛!我们明知他们是背誓者的豺狼,却没有任何证据。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就是他们的行事风格。”
“酒?”卫士不解。
两名卫士尴尬地盯着靴尖,不敢说话。
卡曼不说话了。
搬箱子的卫士迟疑地问:“您的意思是说,帝国佬把他们的‘痕迹’藏到这里了?”
“如果我是绿眼睛,在毁灭钢堡的前一夜,我会做什么?”温特斯自问自答:“我会销毁一切文件、杀光全部人证、擦除所有脚印,将我在其中的痕迹统统抹除。让今夜发生在钢堡的暴乱就像是一场自发形成的灾难。就像……”
“都撬开。”温特斯有些失望,抱着胳膊下令:“看看是什么东西要藏到这种地方?”
“按那老头的说法。”温特斯轻轻叩着剑柄:“密室里的两名刺客,早上就藏在这了?”
温特斯解下腰带的铜扣,暗绿色的光芒重新填满密室,玻璃瓶中的液体愈发幽暗。
搬运板箱的卫士不解:“武库难道不该有人看守?”
温特斯拿出其中一个玻璃瓶,除掉封漆、拔掉瓶塞、轻轻嗅了嗅,陡然转身掐灭了卡曼手里的蜡烛。
话音刚落,温特斯已经走向密室:“把所有板箱都搬出来,一个一个地检查!”
第二口板箱,也是空的。
温特斯拔出佩剑,环顾密室四壁,突然刺向那个用来当牌桌的空板箱。
卫士挠了挠后脑勺。
搬箱子的卫士有些不耐烦,动作变得愈发粗暴。
温特斯拿靴尖碰了碰地上的灯台和散落的纸牌,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榴弹爆炸时的气流:“是运气好。”
地下室相连。
搬运板箱的卫士难掩笑意:“帝国佬的武库便宜咱们了!百夫长。”
“那他们就不是在埃斯特庄园被我们击溃以后,逃到这里躲藏的。”温特斯一击掌:“他们是在保护这间密室”
卡曼和搬运板箱的卫士都看向温特斯。
他又话锋一转:“但是否有一些‘不能轻易销毁’、‘没有必要运走’又‘必须得好好保管’的东西?如果我是绿眼睛,今晚我会把那些东西放到一个最安全的地方,再派人时刻看管。如果一切顺利,事后可以轻易取回;如果发生任何意外,立刻将其销毁。”
温特斯越说声音越低沉:“就像另一场大火,”
长剑贯透板箱,直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