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羿哲讲述帝都外的惨状,小白内心有些许触动。
瞧出小白神色的异常,羿哲宽慰道:“这里怎样都无所谓,我们不是救世主,你能改变一时,改不了一世,等我们离开,压迫会卷土重来。”
小白笑了笑,给羿哲斟了碗茶问:“你的意思,是世界都是按照历史的轨迹在转圈?不论做什么努力都是徒劳的?”
“不然呢。”羿哲端起茶碗问。
小白笑道:“那人为什么不是猴子啊?”
“你这说的……”
羿哲正要说小白抠字眼,小白则打断他道:“我不否认,我们所知的历史每一段时期都有这严重的相似处,每个国家诞生时是欣欣向荣,走向灭亡时也是一地鸡毛,不管你什么事,有人赞同就有人反对,异人在无边海做过很多事,到最后也都是一地鸡毛,也就那公叔怜阳仿佛在苦苦支撑,我们以为她在改变世界,其实她在被世界同化,连带着多数异人陷入了一种自认为正义的怪圈中!”
“老张跟你说的。”羿哲一听,就觉得这不是小白想出来的,更像是张天流的口气。
小白没有否定,继续道:“如果异人们都走了,你们留下的东西会消失吗?”
“这要看怎么走了。”羿哲苦笑道。
“就是丢下无边海的一切,这些丢下的东西是否会被无边海的人所运用?”
“好的,当然要用,你也不用跟我讲这些,我很清楚你想表达什么,留下希望的种子,给它自然的生根发芽,似的这个世界不论破败重建几次,它都在往良性的道路上前进,或许那些腌臜事无法避免,但当普通人看不到的时候,它就是不存在的,天下也该是太平的!”
三千年来,那个异人没有思考过这些?
他们都有力图改变的时期,无论成就多高,向往的总是美好的,当然现实也挺打击人的。
“人性很怪。”羿哲很有感触的道:“你做的一切明明是为了他们,你不求一句谢,但求不指责,可一碗水是端不平的,有人得多,就有人得少,得少的会想是你在照顾得多的,忽略他们,才导致他们得得少,从不在自身找问题,而心中不满,这种情况在最开始极少,忽略不计,但十年,二十年,这样过去后你会发现,得多的越来越多,得少的越来越少,这时候你怎么办?把得多的咔嚓一刀,分给得少的?”
羿哲摇摇头,放下茶碗,自嘲一笑后道:“小老弟啊,咔嚓简单,但理由很难,可怕的不是剥削,可怕的是跟资本还没关系你懂吗?就是单纯的一个勤劳问题,勤快的全家勤快,懒惰的全家懒惰,你哪怕每天给他们上课,叫他们怎么勤劳致富,他们反而埋怨你多事,说什么年代了,又不愁吃不愁穿的,做这么多是给你赚钱啊!”
小白听到这不由笑了,问道:“你是给王乞的九州集团收拾烂摊子了?”
这种事情,小白带白螣周游韫海的时候遇到过,还很多,全是九州集团盲目扩张后留下的疮痍。
羿哲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干了三十年的村长,真的要疯了!我们铲除了剥削和压榨,给了他们平等,但人各有志啊,有些人天生就像当烂人你没办法。”
小白又笑道:“而且他烂他有理,不仅一个人烂,还要带全家一起烂,等他发现差距出现的时候,邻里的生活越来越富足,连曾经的穷亲戚也一个个成了大款,他就会怪你没给他机会,没给他教育,每个他塞钱,你搭理他,给他介绍工作,甚至借钱给他创业,然后他拿钱吃喝嫖赌去了,你看不下去,终于不搭理的时候,他干脆一烂到底,走向犯罪的道路。”
“就特么是这种,难受啊!特别是你把抓了,刚囚禁,他全家就来闹,说什么一时糊涂,念在什么鬼昔日情分,狗屁,我对他们是有情了,他们对我有个屁的情,遇到一些情节严重的更奇葩,都杀人掠货了,杀了是罪有应得吧,他家里人从此仇恨上你了,还特么有几个娃子挺出息啊,十年归真,回来找我报仇,妈的!”
“啊哈哈哈……”小白哈哈大笑,一直以来郁闷的心情居然得到了释放。
“哎哟!”小白笑得肚子痛,喘了几口气后忍住笑道:“要命的还得回放几百年前,人家是稍微劳作就不愁吃不愁穿,家家幸福美满,从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一辈子就做个井底之蛙,唉,集团生意扩张来此后真的全变了!”
羿哲点头道:“王乞搞了这么个烂摊子,不论初衷是好是坏,终究被现实给打得鼻青脸肿,也不知道躲在哪个地方舔伤口,这几年聚会都不见他来,看来是没脸面对我们了。”
小白思索道:“大前辈说那跟王乞已经没关系了,他早就到了有心无力的地步,离不离开,九州集团也逃不了成为权贵武器的事实,终究是他小看了天下人啊,现在很多人都狠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