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户房的卫户室外,小白迅速签了大名便火急火燎的走入室中,放眼一看,琳琅满目,全是各种衙门人员的档案,尽头还有一扇门,写了禁入标签。
那应该是卫乙以上的人员档案。
小白如此想到,便沿着档案架边看边找。
几千上万份档案,一本本看不切实际,这种笨办法是最后手段。
如果让张天流得知小白这种想法,肯定要冷嘲一句:“那是你眼睛问题。”
张天流的符文研究,毫无疑问就是最笨的办法!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天才,他的成就都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灵光一闪这种事,几百年难发生一次。
一圈观察下来,小白眉头大皱。
他突然伸手在档案架顶部摸了一下,有灰!
放下手,看着指尖的灰尘明显比档案上的灰要多。
这本没有什么奇怪,但小白仍然觉得:“有问题!”
莫老板说过,掩盖罪证的最好办法,不是不犯罪!
在莫老板看来就是像对厌学的孩子说你要好好学习,一种口头上的劝导,甚至只是长辈对晚辈无话可说时的一种问候。
这样的事生活在太多,劝你戒烟戒酒,要你上进,别玩游戏。
这种生活上的问题好似与犯罪扯不上关系,很多人认为是两码事,包括小白也觉得老板有些过了。
可莫老板一句话却点醒了他。
犯罪是从毫无准备到周密计划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有无数次回头的机会,而能回头自首的人极少。
戒了烟酒,删了游戏,努力上进,这对个人而言,可以是对生活的妥协,也可以是大彻大悟,但不论哪一种,非涉及身体原因,他对普通人而言无比困难。
面对困难,人往往容易退缩。
一般而言绝大多数即使不再触犯,也不会自首,选择埋藏在心里。
那么对莫老板而言,掩盖罪证的最好办法,就是除掉一个帮他掩盖完罪证的人。
最让莫老板感觉头疼的案子,就是人一死,线索就断了。
甚至费尽心力,找到杀死他的人,结果发现这个人,也成了一具尸体!
那仿佛掌握一切的无形大手,能把莫老板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犯罪就不会留下证据。
这句话也不是空话,但它仅对没权没势的老百姓。
而这案子,显然不是老百姓干的!
想通后,小白笑了笑,走到门口向书吏问:“档案室什么时候打扫的?”
“这个,挺久了的,大概半年多以前,哦,前户房总管没死的时候,他叫人打扫的,怎嘛?谁的卷宗丢了吗?”
“有意思。”小白不答反而神秘一笑,弄得书吏一头雾水。
小白没有再进卫户室继续查,而是回去捕房,像坚石忠索要户房总管的档案。
那毕竟是卫乙,小白自己可没权弄到。
坚石忠二话不说,命人给小白取来。
很快,小白就得到了户房总管的档案,他给自己泡了杯热茶,边看边喝。
“查户房总管的案子啊。”不知何时回来的南陇素,出现在小白身侧。
“嗯,杀教官的人没抓到,那只好从这里入手了。”小白淡淡道。
“抱歉。”这也是南陇素一个心结,毕竟那黑衣人是当着她的面杀了教官与她几个属下,还逃之夭夭了。
“素姐不用为我难过,那日你内心比我痛苦太多了,说抱歉的该是我,没有勇气把他拦下来!”
南陇素仔细盯着小白,她恍惚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像年轻人,他有一种通透,这种感觉……说好是善解人意,说得难听,是直指他人内心的一把刀。
不知不觉,南陇素眼神有点呆。
小白有所察觉,暗道不妙,忙问:“素姐,前户房总管是从哪里调来的?”他指着档案里没有记录的一栏。
“啊,哦这个,我也不清楚,要问坚石总管。”
“哦。”小白点头,放下茶杯,起身走向内室。
坚石忠得知小白来意,暗笑这小子还真够用心,换别的小捕快,谁敢一天麻烦他两次?
“丹飞总管以前是九号衙门的,因那里总管已满,他又积累了多年功劳,九太令觉得不升不行了,就转到了我们这里,而他之前的档案应该在九号衙门。”
“为什么不转来?实在不行可以一式两份啊。”小白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