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因为拿不出凰石,表现得很淡漠,但临川以为他是不想借,急了。
他“啪”一下跪下去,说:“我知我为魔族,不该擅入冥府,可实在没有办法,还望冥帝怜我,赐我凰石,待我将要救之人救回,必会带着凰石来向冥帝请罪!”
“不是……你这是干什么?”冥帝属实也慌了,人家这么情真意切的,也没有要武力相逼的意思,他死活不肯松口,确实感觉好像有些不近人情。
“你先起来!”冥帝喝令他起身。
“若冥帝不肯出借凰石,我断不会起身!”
“要我真不肯借你,你跪着也没用啊。”
“跪久了,冥帝心软了,便会借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一直这么跪着?”
“是!”
“你要跪到什么时候?”
“跪到冥帝肯借凰石为止!”
“哎——”冥帝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这朔光,还真是不干人事啊。
他倒是心软,他倒是想借啊,可他压根没有凰石,他要拿什么去借?
“这样吧,凰石毕竟是至宝,我身为冥帝,断不能轻易借出……”
临川一听他像是松口了,分外激动:“冥帝有何要求?”
“我这儿有几个考验,你要是能都过了,我就将凰石借你!”
临川一听,大喜:“一言为定!”
冥帝很诧异:“你都不知道是什么考验,不用考虑一下么?”
“不用考虑!”
“我这考验可不简单,搞不好,可是会丢命的。”
“没关系,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要尝试!”
“你就不怕死么?”
临川摇头:“不怕!”
冥帝欲哭无泪,临川是不怕了,可他怕啊!他提出这建议,本意是想让临川知难而退,不要再执着地找他要凰石,哪想他半点都不带犹豫的?他堂堂一个冥帝,这火急火燎地,让他去哪里整那些坑人的考验?
算了,随便来吧,总归话已说出去了,他也不好反悔。
于是冥帝召出个法器,那法器浑身冒着黑气,像个陀螺一样不停旋转。
“既然不怕,就进去吧!”冥帝将法器往临川面前一递。
临川站起身,冥帝忽又将法器收了一收:“我这考验,可不允许带武器。”
临川本是拿着剑的,听他这么一说,也立时将剑交了。
冥帝再无道理拦了,只好又将法器往他身前一推。
临川张开双臂,只见法器身上忽然冒出一团黑雾,那黑雾变作几只手的模样,张牙舞爪地朝临川奔去。临川很快被黑手环绕,他闭上眼,那样浓黑的雾气转瞬攀上他的脸,将他整个人都吞了进去。再之后,黑雾消失了,临川也消失了。
那些张牙舞爪的手回到法器身上,又变作似有若无的黑气漂浮在上头。
冥帝看着那法器,透过层层黑雾,他可以看到法器中心类似临川的小小人形。
他看着他,异常沉重异常惆怅地叹了口气:“哎——何必呢?”
冥帝是真怕啊!他特别怕临川天赋异禀,没多一会儿就从法器里出来了,到那时他将骑虎难下,这凰石他是给还是不给呢?要说给,他拿什么给?要说不给,他都答应人家了,哪里还好不给?
说完了冥宫,再说黄泉。
对于朔光把临川放走一事,云山、可离十足费解。
但因为两人能力不济,纵然费解,也不能阻拦。
于是她们眼睁睁看着临川路过黄泉,进入冥府的核心,幽都。
以临川的身手,幽都里头,断无人能拦得住他,故可预知的,他一定能进入冥宫。
以冥帝的性子,倒不至于跟他打起来,可若他先冒犯,冥帝也不会坐以待毙。
一旦两人打起来,别说冥宫了,纵是冥府大约都得毁了,且极大可能,冥帝根本打不过他。
然冥帝又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就算他打不过,他也不会委曲求全,最后搞不好要葬身临川之手。
对这种可能的结果,可离十分忧愁。
她先云山一步奔到朔光面前,质问朔光:“你为何要放一个魔族进幽都?”
朔光目光悠长悠长,隐隐地还有一些伤情:“我伤不了他!”
“为什么啊?”可离是真的不懂,临川是厉害,可刚刚的对战很明显,朔光的身手在临川之上。
云山这时想到朔光聚力一击时分岔的夜松萝,隐约好似想明白什么。
“你说伤不了他,并非是说你打不过他——你与他之间,有些渊源?”
朔光侧了侧头,她的夜松萝已被收起,但她的神情有些惶然。
“他是谁?”云山极少见到她此种模样,心知自己没有猜错。
而朔光也果然证实了她的猜测,她痴痴然一笑:“他是初陌!”
“什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