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保罗停下在幽暗的大厅内,他开始回忆着夜晚的那场对决,出于色孽恶魔王子的本能他开始回忆起鲜血飞溅时的美丽与他饮下恐惧毒素时的快意,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想到恐惧毒素的效果不及自己的预期。
为什么呢,在此前的人身上使用效果还是相当理想的,是因为素材的来源吗?他舔了舔自己的齿隙间渗出的毒液,细细品味着,逐渐发现了一些问题所在。
正如他与亨肖教授此前所讨论的,孩子的恐惧更加原始纯粹,这种恐惧更适合引导人的内心陷入恐慌中,但似乎仅限于常人,对于那些内心足够强大,意志难以动摇的战士而言,怪物未知等幻觉除了带来一些生理上的状态变化外恐怕无法击倒他们。
下次的话这种把戏可能就会无效了,虽然看起来在战斗中他依然能占据优势,但未必能稳胜,他需要一些能更深入挖掘内心的的办法。
他挥了挥手,一名身披黑袍的术士从屋外走入进来,低头等候着他的吩咐。
“告诉你们的主人,不论手段,让她尽可能利用我交给她的东西去挖掘人的灵魂,折磨与快意尽其所能即可。”尚-保罗告诉他道。
术士低声称是后离开了这里,而在数小时候后,他再度现身于一处装潢极尽华丽的房间内,层层叠叠的进口震旦丝绸包裹在四周,地面上金丝蓝底的阿拉比地毯,天鹅绒的衣饰,这些景象让看起来一身黑袍的术士显得格格不入,而且可能还让人嫌弃他的靴子弄脏了地毯。
“这么说,我们的王子要求我们以此来为他效力?”半倚在床上的女人挑起外围的一些薄纱,她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性感女人,有着惊人的美丽,她穿着一件丝绒紧身长袍,尽管这件做工精细服饰在被丢弃前不会再被穿第二次。
“是的,大人。”黑暗术士用有些生硬的声音说道。
“大人,真是冷淡的称呼,以前你来这里的时候可不会这么称呼我,怎么,你这么快就把你的忠心献给那位所谓的王子殿下了。”女人咯咯笑了起来,那种音色让周围的侍从们心生摇曳,只想陶醉在其中。
“不敢,夫人。”黑暗术士的头更低了些。
“没什么好不敢的呀,毕竟他是高贵的恶魔王子,在神的眼中他比我们这些凡人高贵的多不是吗,他的美丽,他的权威,他的意志……”女人赤着脚从床上走下,脚腕上的金环拖过青金色的地毯,她走到黑暗术士的面前,水葱般的手指从黑暗术士的脸上抚过。
“你说,他统治了努恩的黑暗面后,会做些什么,他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个会享受生活的家伙,不知怎么入了神的眼?”女人轻哼着摆弄着手指上细长挑染的指甲。
“可能,他会挑战努恩的统治者们,将这座城市完全地献给吾主?”
“然后呢,他成为这个城市的主人,然后去挑战整个帝国?”女人讥嘲般冷笑,“你觉得他是那样的蠢货不成,我们为什么能隐藏和壮大,因为我们懂得保密的重要,不要浪费太多时间玩弄阴谋政治,我们只要引领人们投入色孽的怀抱就好,而事实是我们的那位王子对此根本就不在乎,动动你的脑子想想,谁杀了我们麾下的犯罪家族,谁又抹杀了我们外围的旧成员?”
“呃,我想,他只是需要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夫人。”
“对,掌握在自己手中,让后就能让我们去送死了。”女人忽然一把掐住了黑暗术士的脖子,尖锐的指甲直接刺入了术士颈上的血管中,染紫的指甲越发鲜艳如欧石楠般的紫粉色。
“咳,呵……”黑暗术士抓紧了脖子挣扎,虽然早就知道眼前这位女士会随心所欲地杀死像他这样的黑暗术士,但他依然没有机会逃离。
“你以为他想做什么,他是想杀了所有人,摧毁努恩摧毁一切,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座城市本就属于我们,我们享受它的存在,而等努恩被付之一炬后我们还剩下些什么,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她尖锐的声音咆哮起来,随着最后的提问她的指甲一点点地深入到黑暗术士的脖子内,很快黑暗术士就没了声息。
随手将黑暗术士的尸体扔到一边,女人嫌弃地甩了甩手掌与指甲上的血迹。
“看来想要活得轻松,总还是得靠自己。”她用毫不优雅的语气说道。
“我才刚刚来到这里就听到了这样话,这可别让我们的主人听到了,亲爱的,也许我该称你为丝者。”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扉外响起,有些慵懒地说道。
“不用你在那里说风凉话,安妮塔,你来我这可是难得一见,有什么话最好快说吧。”被称为丝者的女人少有地用厌恶的眼光看向门外的另一个和她一样美貌的女人,只不过对方的好整以暇和她现在的怨怒让双方的容貌上有了点差距。
“有必要这么愤怒,我还觉得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呢。”安妮塔灿笑着说道。
“你就像条狗一样谄媚地跟着我们伟大的恶魔王子,反正你也不在乎努恩毁灭后你何去何从不是吗?”
“啧,仔细想想,我确实不太在乎,不过要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