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年,要是有人告诉你,明年世界将迎来末日,你肯定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嘲笑说话的人是疯子,事实上就算是到了第二年,去年听起来荒诞的事实变成了真相的时候,人们还是很难去相信,一切真的发生了。
和平是个麻醉剂,安乐是种迷幻药,沉醉在里面太久了,就不会相信危险会有降临的那一天,也不会去相信,末日的降临真的会赶上自己这一辈人。
寒续和其余人类一样,做过很多次关于末日的噩梦,每一次梦醒了,就会惶然四顾,希望自己脑中的那所谓末日降临的画面,只是一个梦境。
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清醒后,无论是在梦境里,还是在梦境外,他都已经不会去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联邦人,也一样。
末日就在眼前,所有人各自的人生轨迹都将在同一个时间点里画上终点,坠落到同一片悬崖,不知道这到底是对人们的一个慰藉,还是全人类共同的悲哀。
这是一场不管是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可能赢的战斗,人类就连保留一点种子等春发芽的机会都没有,但是,人类不服输的本性,几百万年进化的成本,提醒着每一个体内但凡还有点骨气的人,他们输不起,他们赔不起自己这类高等生物千万年来的努力,所以他们要挺起自己的脊梁,他们必须尝试,必须去争取未来。
所有化身火种的地龙部队开始了人类联盟历史上最伟大的一次冒险西行;所以秦龙生存圈上万位工人在不休不眠地和时间赛跑打造人类最后的防线;所以无数百姓有的选择了朝着西边逃亡;有的选择了和自己家乡一起埋葬;所以联邦政府各大方案同时上演的同时,也会推出那把希望寄托在年轻人身上的荆轲计划;所以上百万联邦百姓会和军方一起,四处寻找寒续的身影,以图以他来换取人类的和平……
不管是什么方法,不管努力的途径是什么,在这个消极的投降主义和逃亡主义当道的时代里,同样有很多人在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努力在这裂天暴雨下,撑起属于自己的那片净土。
许宗斌已经很老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又变得更老,仿佛用刀切割出来的皱纹铺满了脸,背也越发佝偻,用行将就木四个字来形容已经不足为过,不过他身上的每一根血管里这几天以来都有热血在奔腾,寒续能够看到老先生眼睛里有着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和慕容月联手,将两颗龙蛋搁到了牢房当中,每日进行观察和培育,虚门这地下监牢的牢房本身就是最好的囹圄,可以确保两颗龙蛋就算孵化出来,存在极高的伤害性也不会危及到他们的健康,而且这里也将是幼龙绝佳的养育地和实验场所。
他们把温度调节到了一百度,许宗斌认为在岩浆中龙蛋是长期孵化的过程,如今培育已经完成,那么最终的破壳不需要太高的高温,甚至高温可能适得其反,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没错,在王眸眸离开后的第三天上午,两颗龙蛋中的其中一颗,率先破壳。
慕容月兴奋而紧张地叫来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聚集在玻璃窗外,呼吸都有些急促,紧张兴奋还有不安等等多重情绪在心里烹煮大杂烩一样翻滚,就连白琉衣两只粉拳也下意识地握紧,不眨眼地盯着炽白色灯光照耀下的牢房内里。
许宗斌擦了擦众人呼在了玻璃窗上的白气,让内里的画面清楚地重新浮现,
龙和尊兽都是怪兽中最顶尖的存在,如同人类中的皇族和王族,平日都难得一见,它们更是有着比人类文明史还要漫长的岁月,一次龙蛋的孵化,都将跨越成千上万年,而龙蛋孵化,却只有那么短短几分钟甚至是几十秒的时间。
他们或许是历史上第一批目睹龙蛋孵化的人。
天选之人般的幸运感让大家鹰末日惶恐的心情得到了缓解,紧张的目光似乎拥有沉甸甸的重量,穿透了监牢的玻璃,压在蛋身上,蛋壳不断地发出破碎的声音,而在十分钟之后,一条格外显眼的裂缝慢慢地蔓延了大半个蛋身。
在众人的屏气凝神之中,一头背身鲜红色,双翅紫蓝色,二十公分长的幼龙,从蛋壳中挣扎而出!
而才刚刚出世,它便振动着双翅在屋中狂暴地飞舞,发出凄厉的叫声,一团团红得如血的龙炎从口中喷吐而出,玻璃窗内里刹那便被火焰布满,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本能后退了一步。
另一颗龙蛋,也慢慢裂开了壳,随着另一头幼龙出世,这本来宽敞的牢房里顿时被两头幼龙飞舞的身影所切割成了碎片,而恐怖的龙炎把整个牢房的封闭空间都为之塞满!
庆幸的事情是,牢房的坚固程度还是足够他们安心,两头幼龙的力量并不足够破坏监牢。
“这……”
兴奋和紧张感很快消散,袁菲脸色逐渐凝重,看着屋中不断贴着墙壁盘旋的幼龙,浑然看不到半点可以接触的迹象,道:“这样怎么才能够进行试验?两头幼龙一直这疯狂,需要用力量镇压一下么?”
许宗斌摇摇头,道:“暂时不用,兽和人的区别在于它们的许多行为根植在基因里,怪兽也一样,关于人类和它们之间的关系这幼龙才出生就已经有概念,知道我们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