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股力量,也证明了他们之前的猜测没错,若说里面没有混入了正规的魏兵,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只是即便知道事实如此,他们仍是不清楚,魏王为何一定要如此赶尽杀绝。
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信陵君的的存在, 确是日益威胁到了他的王位,而他也想借此来打击信陵君与赵人的关系。
至于还没有其他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魏国安厘王乃是出了名的昏庸无能,就算做出什么荒谬的事,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据探子回报,敌人的行进速度不快, 距离他们驻守的地方, 至少还有一到两日的路程。
晚上。
因为敌人即将到来的消息, 营地之中,弥漫着一股担忧的气氛。关于这点,陈乐也没有办法,他即便表现的再是轻松,也不可能打消所有人的顾虑。
只能说,看到他轻松的样子,让那些士兵心底,多少仍抱有一线希望就是了。
况且陈乐也属实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安慰他们,他还有包括平原夫人在内的,十个需要安慰。
这大大的耗费了他的时间。
一夜无话。到了次日,陈乐吩咐除了值班的兵士外,全体休息,好养精蓄锐,应付敌人的攻击。幸好他们由灰胡处俘获了大量的武器、粮食和箭矢,守个十天半月也不会供给不足。
他们还有一项优势, 是敌人应当不会料想到,他们会筑造土墙进行防守,因此绝没有带来针对这种防御工事的工具,这会让陈乐他们应付起敌方的进攻,会轻松许多。
黄昏时份,浩荡而来的马贼出现在平原之上,还设寨立营,俨然两军对峙之局。
“果然是马贼。”
“这些马贼,就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魏境,如此看来,这些马贼根本是魏王的人,这其中必定有魏兵改扮的,专责扰乱他国的经济和制造混乱,魏人真是狠毒。”成胥怒气冲冲道。
听到他的话,查元裕摇头叹道:“我真不明白大王为何要把我们最美丽的公主,嫁给魏人。”
自己说魏王可以,但听到查元裕竟是议论起了赵王,成胥急忙道:“你小心点说话,若是传到大王耳中,你和你的族人都会大祸临头。”
查元裕神色难看道:“活过今晚再说吧。”
陈乐站在一边,清楚查元裕是见到马贼人多势众,兵力都超过了己方十倍,心中害怕。
他是将领尚且如此,就何况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了,若是放任不管,势必会对士气产生影响,陈乐忽然开口,朝胥道:“给我预备一批火箭,今晚用的上。”
一句说完,陈乐没有理会他们不解的目光,回到帅营,在里面略作停留,就往营后走去。
在营地与后山的峭壁之间,骡子和骏马被分隔在两个大木围栅里,极为舒适的喝着溪水,吃着山头的青草。大战在即,丝毫不受影响的,就只有它们了。
而且在这个时代,战马是战略资源,无论陈乐他们是战胜或是战败,它们都会受到优待。幸好此刻还是初冬时分,不然降下一场大雪,这些骡马便就有难了。
陈乐假装抬头研究了一番峭壁的形势和附近的山势,拿出索钩,轻易爬了上去。
又轻功和安妮她们在,他想要爬过山头,去到数十丈的平原下面,实在轻而易举。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有个合理的解释而已。
等“研究”好了后,再度回到了营帐,就见成胥匆忙赶了过来,语气急切道:“大人,不好了,你快随我来。”
陈乐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同到前线时,只见下面的贼兵全体动员,砍伐树木,把一端削尖,每根长约一丈,一排排放在地上。
乌卓皱眉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他虽为乌家精锐,但行军打仗的机会,却是绝无仅有,所以一时也看不出马贼的用意。
陈乐替一脸焦急的成胥他们解释道:“那是攻我们这土城的工具,只要把这些树干一条条并排在斜坡上,便可以不用担心我们箭矢和投石的攻击了。”
查元裕道:“这招确非常有用,只要前后三排挤在一起,连滚石都不用怕了。还能够阻挡我们的视线,教我们看不清他们的形势。”
听他们这么说,乌卓大概已经明白了,他冷笑道:“若他们想凭借这东西,就攻下土墙,先要付出可怕的代价。”说完,他又不甘道:“他们人数若是少一半,我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取胜。”
乌卓的意思十分清楚,就是即使敌方会牺牲很多人,但余下的军力仍足够攻破土城,获得最终的胜利。
眼见气氛无比凝重,陈乐笑道:“放心吧,敌人犯了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轻敌。你们看他们的营房,一点防御都没有,粮草马匹就那么丢在后方,若我们能够给他们来一把火,一定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乌卓三人眉头大皱,看着把这座小山围得密不通风的马贼,暗忖对方并非轻敌,而是就算是老鼠恐怕也没有机会溜出去放火烧营。
陈乐笑了笑,没有多说,就起身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