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一些时间。冯成贵等一批老盐警,因信任度的问题,没有被准许前往东城门外,他回到了榷运局,面对迎面而来的一名老盐警,他摇摇头,
“吴队还是没打算来。”
正在两人唉声叹气之际,一张纸条随着冯成贵掏烟盒的动作飘了出来。
冯成贵皱着眉头捡起,纸上内容:“通知所有老盐警,携带家卷,跑!”
然后,他遥遥就听见东城门传来的巨大动静,他悚然一惊……
余江城内已经没有足够高级别的官员能够对老盐警们进行拦截,老盐警们的家卷大都在水西,通知迅速,他们在水西码头片坐上客船没多久,便听见了从榷运局后山传来的炮击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视线回到吴青身上。
捏死魁星好简单,但吴青的行动无法避免的落于迟滞。
之前应对三名傩兵时,腰间被大口径机枪弹炸开一个伤口;杀谷震山时,肩胛骨上被刺了个口子;对付傩字营新盐警的围攻时,被削弱的符箓砸了个满身不说,右小腿起跳,腿肚还被枪弹打了个稀巴烂,身上还多了数个涓涓流血的血洞。
法身固然强,但是是有极限的,一道道狰狞的伤口拖累了吴青的行动,法身本身也是在透支男人的体力,他开始渐渐力不从心了起来。
就这略微一迟滞,弹壳落地,火舌喷涌,原先就充斥刺鼻硝烟味道的战场上,硝烟向天空上蒸腾!
血花凭空炸开,士兵们透过照门,隐约可以看见小半截漆黑手掌被接连而至的子弹打的粉碎,骨肉茬在炽亮的弹道轨迹中消隐。
而那道非人身影在丢下半截手掌后,就消失在了原地,银亮的大枪则对着己方射来。
“他必死!不要退!”接过指挥权的亲卫队少尉大吼着。
这就体现出了新式军队的优越性,如果是老的旧乾封建部队,在接连的长官死亡后,绝对会溃散,可亲卫队是管春武从旧乾新军第六镇中带出来的嫡系精锐,昔日杨世墩就是靠着新军六镇,不过六万多人,威压不知多少军头,横扫几十万旧式兵勇。
尽管长官已经死亡,但是作战目标不变,又有亲卫队少尉接替指挥权的情况下,亲卫队战阵只是慌乱,而非散逃。
他们慌乱却不少凶悍的眼神死死盯住银枪,枪口有序的挪动。
吴青杀干净了他必杀的数人后,没走的原因也很简单。
【斗转】消耗阴阳气极少,但是消耗体力巨大,现在的情况下,他最多只能再施展三四次,极限逃窜距离只有一百五十米,是逃不走的!
能够杀掉管春武等人,已经是占了斗姆铮胜枪的便宜了,如果换了席玄月来,哪怕她是比吴青高出一级的八色天,都没可能突破管春武的护卫,唯二的下场,不过就是窜逃或身死。
既然走不掉——那不过就是此一去泉远台高,卵朝天!
遁出无形的吴青的整个身子都是鲜血淋漓,背部、胸腹、腿部都有伤口涌出血来,模样惨烈,唯有那双子大眼藏着渴血的亢奋,把嘴里的腥锈一吐。
大枪抖擞抡砸,不知抽烂戳碎了几个躲闪不及的兵丁,肢体飞旋,血点四溅。
“杀他个血流成河!”
士兵趁机散开,丢下十来具尸体。
傩兵【引兵土地】身上攀着三个同伙潜入了地下。
吴青手上的劲道一次次加大,斗姆铮胜枪旋舞,打出一圈银色亮弧,枪刃上鲜血像是水龙头一般在喷。
手上摇枪,带着灼人热浪脚丫子往下一跺,嗤嗤嗤的声音轻微。
引兵土地从地下冒出来,掐住吴青脚腕的两只手青烟直冒,面具下“啊啊啊——”他叫着松开了手,但先前随他一起潜入地下的三个傩兵有一个叫【灵官】,和吴青有着两三步的距离地面上冒出金漆黑冠的脑袋来,拿眼一瞪吴青。
吴青的身形不由自主的顿住了一秒,另外两个潜伏地下的傩兵双手钻破黄土冒了出来,死死抓住吴青的两只脚丫。
这下妙啊,吴青累了!
新盐警与士兵们看准时机,吴青艰难挣脱了手掌的束缚,但看着将要扣下的扳机,他双眉倒竖,虎目圆睁,毫无惧色,
兵丁们将要扣下扳机,新盐警们的符箓将要睥睨纵横!
遍地的尸体被灼烫的热浪一烧,滚烫的灰屑扶摇直上羊角风,弥漫了天空。
如此的战场上,忽然响起了一声彷佛纵贯亘古般的号筒声。
“呜~”
吴青的脑子一阵眩晕,但一瞬间眼睛就清明了起来,抬起头来,一阵诡异难明的情绪萦绕上他的心头。
满战场的兵丁、练气士、傩兵们竟然全都诡异的呆立在了原地!好像吴青前世玩过的绿色小兵人!一副眼斜口歪,涎水横流的模样,俨然是和村里的二傻子没什么不同,更是忘了要攻谁,要防谁!
任凭吴青这场血桉的元凶正暗自纳闷,亲卫队五辆卡车中的一辆,忽然引擎声暴起。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