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候玖弎才反应过来,某人所谓的不介意,是因为她换上这身比基尼后,能到看的人只有他自己。
毕景帆进屋后悠闲地往沙发上一坐,指了指更衣室的木牌:“在这换。”
见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玖弎运了运气,站那没动。
毕景帆眼皮一掀,语气轻佻又暧昧:“怎么,不会穿,要我帮你?”
屋里灯光昏暗,男人脱了外套的轮廓性感,玖弎心口咚咚跳着,强装着镇定斜睨他:“你怎么不换?”
毕景帆:“更衣室就一间,你要不嫌挤,那,一起换?”
玖弎被他噎得无语,抓上小袋子钻进了更衣室。
冬天/衣服穿得多,加上屋里热,不过换个泳装,玖弎热出了一层汗。
全部换好,她对着更衣室的镜子看了一眼,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没胆出去。
一抬眼,瞥见壁柜里挂着男女浴袍,她长松了一口气,套上那件女士浴袍,白带子紧紧扎着,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见毕景帆已经怡然自得地斜靠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起了水果,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的眼神倏地扫过来,见她从头到脚裹在那件大浴袍里包得严实,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弯,起身说:“你先吃点水果,我去换衣服。”
不知怎么的,两人也不是没有坦诚相对过,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四处水流哗哗,白色雾气氤氲一片,玖弎穿着浴袍,独自面对他,还是觉得拘谨又不自然。
她僵直着身板走过去,他起身,她坐下。
见他走进了更衣室,她才拿起一颗草莓塞进嘴里,多汁甜腻,瞬间缓解一丝难言的紧张。
毕景帆换衣服倒是快,她这边才吃了四颗草莓,他已经换上泳裤走出了更衣室。
玖弎一抬眼,慌乱间嘴里的草莓咬错了地方,小虎牙咬上了自己的舌头,劲下得还不小,舌头瞬间被咬破,渗出丝丝腥甜。
疼得她一皱眉,说了声:“哎呦。”
毕景帆光着上半身,穿了条性感的小泳裤走过来,盯着她染着草莓汁,娇艳欲滴的红唇,喉结滑动了一下,低声问:“怎么了?”
玖弎傻乎乎的:“咬到舌头了……”
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毕景帆看过来的眼神不对。
是,也想要来咬她舌头的样子。
他“嗯”了一声,拉她起身,手托在她腰肢上,摩挲着那条浴袍带子,漆黑的桃花眼火花四溅:“想泡露天的,还是在室内?”
玖弎觉得屋子里太热,想都没想:“露天吧。”
话音刚落,腰间的带子被他猛地一抽,无力地掉落在地,宽大的浴袍恣意张开了衣襟。
玖弎下意识地要去遮,他一把拉开她的手,笑得像个妖孽:“你要穿浴袍下水?”
说话间,他的大手擦过她的双肩,轻轻向后一带,那件厚重的浴袍瞬间滑掉在沙发一角,新买的三点式,就这么无遮无拦地暴露在他眼前。
比他预想的还要让人。
血脉贲张。
当年拍玖弎的时候,她基本都穿着肥大的运动款校服,细胳膊细腿,远远看过去,活像个男生。
唯一那次在成人礼上穿的西装,难得显露出她的少女身段,是后来每当他在夜深人静需要自我纾解时,脑海中浮现出的唯一画面。
如今,少女长成了一颗熟透的水蜜桃,丰盈饱满到吹弹可破,冷白皮和黑色比基尼产生的巨大视觉反差,印在他的瞳孔里,又多了幅诱人的印象画。
玖弎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极不自在地将胳膊横抱在胸前,无意中遮挡的只剩一条深沟。
她刻意避开他的视线,一路小跑出了木屋,修长笔直的双腿一迈,身子泡进了汤池里。
四十度的温泉水瞬间浸透周身,毛孔舒张,四肢百骸就像过了电,密密麻麻的一阵酥痒。
玖弎还在适应着这种感觉,只见毕景帆也迈步跨进了汤池,半身浸在水里,半身坐在抬沿上,拖腔带调地叹了声:“舒服。”
圆形的汤池,他坐的位置和她是个对角,他似乎也没有过来挨着她坐的打算,闭上双眼,人缓缓泡进水里,胳膊舒展地伸开,搭在身后的抬沿上,锁骨和胳膊连城一条流畅的直线,结实的肱二头肌凸在两侧,给人一种即使放松,也那么坚实有力的感觉。一颗颗水珠自由落体,从发梢滚落到肩头。
男色/诱人。
玖弎呆看了一阵,全身一阵阵燥热,几次别开眼,几次又忍不住看过去,耳根通红。
倏地,毕景帆缓缓睁开了眼,那双深如泓潭桃花眼,在她的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时,精准捕捉到她眼底难掩的情/欲。
玖弎的心脏蓦地缩紧,嗓子眼紧跟着一阵干涩。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慌慌张张地别开眼。
有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远山的轮廓笼在曼妙的月色下。
仰望,是漫天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