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融身为北漠之人,竟丝毫不将他们这些北宁人放在眼中,着实可恶!
侍卫话音尚未消散在山风中,坐下的马儿已是朝着那名北漠将领奔去,高举的长剑在月夜下显得森冷,让人望而生畏。
刘青并未阻止自己的侍卫,他很早就受够了阿拉融的嚣张。
若非王爷此时还需要阿拉融的支援,自己早已处置了这个嚣张跋扈的后者。
况且,现在一事是阿拉融先挑起的,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怪不得他了。
刘青任由自己的侍卫冲上前,目光越过人群看向远处的阿拉融,心中有了其他的打算。
而阿拉融手下的将领亦是不含糊,暗示手下的人看紧刘青等人,自己则是举剑迎向那名侍卫。
田巳见阿拉融竟领了不少人马冲过来,顿时又惊又怒,连忙对身旁的禁卫军大喝:“准备迎战,务必小心保护皇上。”
语毕,便见田巳手中的长鞭猛地挥动,马车前的四匹战马受痛,瞬间冲了出去。
阿拉融见田巳这般垂死的挣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长剑快准狠。
银月下剑起剑落,一柱柱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扑洒在地上,将泥土染成了鲜红色,瞬间血流成河。
马车内,敬妃紧紧地抱着阳公主,将阳公主的头压在自己的怀中,不让阳公主听到外面凄惨的哀嚎声以及肢体断裂的骨骼声。
“皇上,怎么办?怎么办啊?为何还没有援军前来?咱们这次是不是逃不出去了?”
皇帝面色森寒、眼露凶光:“妇道人家,胡说什么?”
尽管没有看到外面的状况,从打斗的声音便可猜出场面定是惨烈。
只希望此次阿拉融等人只是匆忙赶来,没有制定太多计划。
否则仅凭禁卫军几万人马,只怕是难以招架住。
想到这里,皇帝心中无比后悔。
自己为了防止最器重的一个儿子心生叛乱之意、而将月云歌掌控在手中,不顾为自己着想的儿子的挽留,强行来这谷中。
若自己呆在军营中,有几十万大军保护着,阿拉融等人岂会有机可趁?
无数的懊恼不断涌上心头,皇帝面色变得难看,紧捏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出
不绝于耳的砍杀声源源不断地传入马车内。
太后等女眷面色惨白,皇帝则隐忍着心头冲天的怒意而认命地闭上双目。
却不想,正在此时,原本狂奔着的马车突然猛烈地颠簸了下。
原本被敬妃抱在怀中的阳公主竟跌出了和妃的怀中,整个身子因惯性而滚出了马车外。
“啊——父皇!母妃!”
恐惧之中,阳公主大声呼喊着皇帝与敬妃,小脸上尽是绝望,两只小手用力地朝车内够着。
还不等敬妃回过神,阳公主的身子已是跌落在地,成为马蹄下的亡魂。
敬妃满眼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跌落在地,被马蹄践踏得血肉模糊。
“阳儿!”
一声大吼后,敬妃竟是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山谷之中,硝烟弥漫,战火四起。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阿拉融已成一个血人,身上均是挂满鲜血。
顿时,血腥味弥漫在整座山谷中。
本来如同世外桃源一样的山谷,如今却像一座死城般死寂无声,让人心生恐惧。
噗嗤!
一道血柱喷上半空中,阿拉融满目充血地砍下田巳的头颅。
至此之后,整座山谷中再无其他声响。
皇帝缓缓睁开双眼,一颗心早已从昨夜的忐忑变为死寂,面色也没有那般淡然,心如死灰。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一整夜,没有援军到来,看来他这个皇帝是被所有人抛弃了,众叛亲离的滋味,他终于是体会到了。
他不该去怀疑自己最爱的女人为自己所生的儿子。
他不该疑神疑鬼。
羿儿对他多好啊,云歌那丫头也是个好的,一直都有礼相加,是自己多疑敏感,才让自己走上这条路。
如今不仅保护不了自己,还连累自己母后……
他悔啊,悔不当初。
他后悔自己怎么不信任羿儿,怎么不信任中心卫国的沈家人……
皇帝从衣袖中掏出一只瓷瓶,满面冷静地放在太后的手中:“母后,你和敬妃和妃她们也喝这个吧!”
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若是昨日没有激怒月云歌,她就不会连夜离开,也不会将人也带走。
要是月云歌还在,他和她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方。
唉,终究是躲不过。
“皇上……”太后满面泪水,颤抖着右手接过那装着毒药的瓷瓶。
任谁也不会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今日这般境地。
皇帝苦笑一声,平静地开口:“即便是死,朕也要死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