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一心为朕着想,这才宁愿得罪沈家,也想为朕找出那废帝之诏的下落,朕岂会不明白母后的心?
“只是硕南王妃住在山谷几个多月来,说话行事滴水不漏,朕几次派人暗探均没有结果,想来她身边定是有人保护。
“想要明着扳倒她,怕是没有这么容易……”
语毕,皇帝将茶碗搁于茶几上,神情黯淡,没有再说什么。
太后细想着皇帝的话,顿时想到什么,脸上的怒容渐渐消散不少:“那便罢了,哀家不与你多说,哀家乏了。”
“那母后便好好歇息,接下来的事,朕自有安排。”
说罢,皇帝起身,拂了一下衣袖,带着曹公公离开。
与此同时。
竹桃搀扶着月云歌回到木屋中,见后者面色微微发白,似是身子不适,她和怜儿、栩芝脸上很是焦急。
“王妃,您的身子如何了?”竹桃搀扶月云歌斜躺在软榻上。
与云歌轻轻摇头。
怜儿半蹲在月云歌身旁,为后者盖上一层薄薄地毛毯,担心又气愤道:“王妃,你这样可如何是好啊……您定是被太后给气得!”
说到这里,怜儿眼圈微微泛红,心头不免得为月云歌的身子担忧。
今时不比往日,若是让敌人知晓王妃身子的状况,定会趁机出手害了王妃的,尤其是那表面一套背里一套的敬妃。
月云歌伸出手轻轻擦去怜儿眼角的泪珠,浅笑道:“放心,我没事,只是刚才动了气,休息会就好了,再说了,我不是吃了药了吗?”
看着月云歌微微发白的脸色,怜儿心如刀割,起身倒了一杯安胎茶给前者,语气满是关切:“王妃,要不您再喝口安胎药?
“这是我按照大夫给的方子泡制的,这会茶温尚可,您多少喝点吧?”
闻言,月云歌嘴角一抽,自己就是大夫,要不要喝药,她比谁都清楚。
等等,大夫?安胎药?
月云歌忽然想起什么,目光怔怔地盯着怜儿手中的安胎茶,脑中则浮现出皇帝方才出现及时,然后又反常态地没有为难自己……
月云歌心头顿时警惕,目色凌厉地盯着怜儿手中的茶碗,推开茶碗,指着窗台上养着的那盆绿植。
“你将这安胎茶倒入盆栽中。”
怜儿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起身,端着那安胎茶来到窗边,将其倒入盆栽中。
殊不知,那绿植刚沾到安胎茶,立即枯死,看不出任何的症状,让人只觉是缺水枯死的。
“王妃!”怜儿满眼震惊地转过身,额头上早已是沁满了冷汗,手中的茶碗失手掉在地上,碎成一片片的碎片。
“王妃,这怎么会,我,我不知……这……不是有暗卫吗?为何这安胎茶中会被人下毒?”怜儿吓得语无伦次。
若这杯安胎茶被王妃喝了,后果不堪设想。
而原本守在门外的黑林听到屋内的动静,快步走进来。
当看到那盆枯死的绿植时,他的眼底划过震惊与怒意,双目顿时转向月云歌,见后者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月云歌冷冷地看着那盆枯死的绿植,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半眯双眸,缓声道:“他们可真是心狠,为了保住江山,连我都够算计牺牲。”
太后等人心中明白,这世上想抓住自己这个硕南王妃的人可是极多。
君越亭君焱昭也是。
若是通过制造意外,然后诬陷到这二人身上,君墨尘痛失爱妻,定会疯狂报复,太后等人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这样歹毒的心思,连无辜性命都敢下手,自己又岂能轻易饶了他们?
还真是老虎不发威,当她现在怀孕了就是一只病猫不成?
呵呵!
月云歌的目光落在黑林的身上,示意他上前。
黑林会意,快步走到月云歌的面前,“王妃有何吩咐?”
“皇帝等人显然已经断定那东西在我的身上,只是没有证据,撬不开我的嘴巴。
“此地不安全,你立即传我的命令,所有人准备撤离此处。
“还有一事,你亲自去办。”
说到后面,月云歌朝黑林招了招手,让后者附耳过来,自己小声地在后者耳边吩咐一句。
“王妃放心,我定会办好此事。竹桃,你们好生照看王妃,我去去就来。”
语毕,黑林起身离开了木屋。
“立即将咱们日常穿的衣衫收拾好,待天色一黑,咱们便动身离开。”
听着月云歌的嘱咐,怜儿擦干眼中的泪珠,认真地点了点头,手脚极其麻利地收拾起包袱。
夜色降临,山谷的冷夜极其阴寒,谷中的山风如刀子般划过窗户,发出瘆人的声音。
幽深的山谷中,一名女子鬼鬼祟祟地快速钻进山涧小道,趁夜色已深迅速朝着夜空中放出一道极其浅淡的烟火。
只是,放出一道后,女子还未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