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日观察,绯蒂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对知微气息没有察觉丝毫。
但她知道,有着千窟的重兵巡守,还能让她跑出去不成。
与其说是被动等待知微求援,倒不如将所有来客控制手下。
错过这一次的求援机会,那么待到宴会结束, 他们就是将群山翻过来,一块一块山石敲碎,也势必要让知微无处可遁。
鱼跃湖河,雁鸟循山。
夜深云雾起,袅袅吹动席卷青山,落微花, 林木颜色凋零。
子时到, 大殿内机关造物如期开启,烟火飞射,锣鼓喧天,知微事先备好的生灵之力缓如流水,漫漫淹没群山人海。
老客们习以为常继续行进,新邀者自然惊奇不已,看那灵力具象,轻如烟尘浮在掌心,动如流水般摇摇轻扬。
青砖黛瓦,霁月清风
主殿中的来客们陆续入座,座位序列早就安排妥当,不必担忧因私人因素而导致种种不和谐。
环视一眼同列席座的客人,各各面善和蔼,少有面目凶恶,眼露狠光之人。
不过严清秋没有观察来客的习惯,安安迅速入座。
刚是入座没多久,坐在身侧的仙子忽然热切的同自己交谈。
那仙子模样不是她所熟悉的五官,正是中洲以西之地,夷外族人的面孔。一双幽蓝眼眸蔚蓝深邃, 瞳光上下飞动, 十分富有灵性。
那仙子热切地开口询问:“仙子也是第一次来汝秦仙宫吗?”
严清秋看着眼睛,一时失神,愣了会才点头回应:“是的,先前从未收到过汝秦仙宫的邀贴,这还是我第一次前来。”
‘从未收到到邀帖’,她以为严清秋出自一些小门小派,毫末尾流,所以第一次来这大宫仙院。
连是严清秋一身华丽的衣着,她都觉得是一派倾尽所有的强撑门面。
心中感绪千万,不免得产生丝同情之心:“没事,我虽然也是头一次来,但是宫府的其他仙人都是老人,他们来的多了特地派我来。
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与我说说,我帮你解决。
我叫阿月浑子,你呢?”
严清秋莞尔笑道:“那可就有劳阿月仙子了,叫我秋容便是。”
看着阿月浑子的容貌,严清秋心中实在忍不住赞叹,想夸一句美若天仙,旋即又想到,她本就是仙,何来美若天仙一说。
许是先前从未见过阿月浑子这般面孔的女子,眼睛总是不自觉的瞟向她。
夷人她也曾见过,从前只觉得那些蛮夷男子相貌平平。
可如今却有这般韵味的美女,倒真是不可一言蔽之,管中窥豹。
阿月浑子挠挠脑袋,觉得这秋容二字有些耳熟,仿佛早有耳闻,却怎么也想不到来处。
严清秋并不觉得这仙子唐突冒失,能有个与自己多说言语的人,这场宴会也不至于无聊至极。
两人就好像是多年未见的故友,一话起就有千言万语,讲不尽兴。
他们这些新客不了解,只有来过数次的散修们,睁眼前看着空旷的主殿,有些诧异。
往昔临近子时,都会有汝秦宫人旋舞一曲,飞天揽月。
知微则会在众仙之中飘飘而来,身姿轻盈,步步生花。
而今日却是与往不同,知微出场朴素无华,只在宫人簇拥下阔步而来,相较之下倒不如从前的出场方式。
绯蒂不理解,她非常不理解。
这个知微怎能如此花俏,只是过个生辰罢了,花样搞得倒是不少。
今年她竟打算在主殿挂一颗色彩斑斓的彩球,泛着彩光,伴随一阵激昂音乐,本人从球中华丽而出,闪亮登场。
诸如此类,让她大受震惊的想法,看着绯蒂是一惊一惊的。
她虽然要尽力模仿知微,但才不要和个傻子一样从球里出生。
于是选择最简单的出场方式,凭她的姿色,怎样都可以起到唯美登场。
站在主台上,对众人说起敬词回祝,常之又常的的无趣,严清秋心思并没有落下主家身上。
待一番说辞后,众宾宴坐食食,相谈甚欢,能不用登场入室的仙人皆被绯蒂所控,留在后场听凭调遣。
而这些毫无手段抵抗的宫娥,自然能大方的殿外侍候,毕竟也不会有人对这些宫娥上心。
主殿的客人们各行己事,来这的主要目的不是为知微庆生,大多人都知晓纯灵的珍贵,待在这许久皆是为了此物。
正在主殿安逸的他们,全然没有留意到殿外的危险正悄然逼近。
坐在殿中的绯蒂察觉千窟讯息,随即意识时间到了。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逼出知微现身,拿到生灵梭。
为此目的,即便不惜杀光这些赴宴宾客,千窟也无所谓。
乌泱包围而来魔兵,主殿中人仍旧毫无察觉。
佩戴在身上的狐型胸针,以细不可见的程度,将内里蕴藏的法阵落入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