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后院。
一群家仆正忙碌着身影在清扫着积雪,
至于刘表,此刻披着一件衣袍在自己书房内,点上一个火盆,篝火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却也让房间内暖暖的。
“家主,刘备来了,在府外求见!”书房外,管家垂首,禀报道。
“刘备?他怎么又来了?”刘表有些不悦,好不容易把他送去新野,现在竟然又回来往火坑里跳。
“去,领他从后门,算了,领他从正门进来,到会客厅稍后,我一会就到。”刘表挑眉说道。
府内全都是蔡氏的眼线,瞒着反而有些不妥,不如就光明正大的。
“诺!”管家点头下去。
——
不一会,会客厅处。
“来人,生火!”说完,管家恭敬道:“刘将军,家主稍后就到,您先喝口茶水暖暖身子。”
“有劳了!”刘备温和一笑。
随着管家离去,刘备掸去身上浮雪,端过温热的茶水喝了两口,这寒冬的确不易出门,若非事态紧急他也不想过来。
“大哥,这寒冬腊月刘表定然就在府上,为何迟迟不予相见?”等了良久,关羽有些耐不住性子。
“怠慢了好,怠慢了好!”
刘备一边品着茶水,一边说道。
他清楚,刘表越是怠慢他也是在保护他,反而若是过于积极恐怕会让蔡家不放心,更何况此等光明正大接洽。
“这...”关羽无奈。
此刻,刘表终于赶了过来,抱拳致歉道:“玄德贤弟,让你久等了,实在是有些政务需要我处理。”
“使君言重了,是备冒昧到访,还请使君见谅,只是备心忧荆州安危,故而纵马百里请见使君。”
刘备抱拳,沉声说道。
“荆州安危?不知玄德说的是哪方面啊?”刘表挑眉,带着几分疑惑,不过他心中大概猜到了刘备过来目的。
“扬州的楚枫,如今孙策险些被全歼,曹军实力大损,不得已退兵许昌,而袁绍即将于曹操决战,”
“楚枫洞若观火,不可能会错过这个机会,明年其必然进犯荆州,使君务必提防,否则荆州难安。”
刘备郑重说道。
他清楚,荆州虽然带甲十万,可兵员没有经过战火的锤炼,过于懒散,绝非楚枫的对手。
更何况此人勇不可当,麾下勐将如云,又有各种奇淫巧技,关键他太过谲诈,就连周瑜都两次载到他手中。
“玄德啊,江夏的黄祖陈兵三万静候着楚枫呢,不必担心。更何况,楚军多是步卒,而江夏多沼泽湖泊,”
“楚枫就算想进犯荆州,也得有充足的水军,论水军战船数量,我军远胜与他,论战船高大我军亦远胜与他。”
“而且我研究过,其虽然勇武不可挡,可放在大江之上,战船之间,人力无用矣。”刘表虽然没有想着取扬州,
但是江夏黄祖是他一手提拔的,兵马粮草战船皆充沛,纵使张羡在长沙作乱,他依旧没动江夏兵马分毫。
三万精锐舟师,他实在想不明白楚枫如何攻破,难道指望他陷阵杀敌?这是大江,就算水性极佳也有可能被乱流给卷走。
“可是...”刘备想要开口。
“玄德啊,此事你就别去担忧了。”刘表打断,接着挥手道:“玄德啊,先且回去,江夏方面我会注意的。”
刘备不禁有些愠怒,可余光察觉到刘表手中书信时,有些疑惑,起身在刘表逐客令下选择离去。
出了府邸,刘备紧绷的神色才回过来,旁边关羽寒着脸道:“大哥,我就说刘表此人不可靠,咱们冒着风雪过来,其竟然直接送客。”
不过此时,刘备缓缓取出了一封书信,“二弟,这是刘表方才交于我的,恐怕刘表是有难言之言,他这是怕我为蔡家所害。”
说着,拆开书信,几人阅览。
“玄德贤弟,此番多有怠慢。实乃荆州非吾一人所言,蔡家掌军,蒯家掌官,仅仅一个黄祖也仅是合作。”
“而今,蔡家欲扶持吾那二子,若非吾极力镇压,恐怕荆州将彻底...,欸,你我皆乃皇室宗亲,表受制与各家难有作为,”
“贤弟心胸开阔,又善于用人,仁义之名远播海内,为天下人遵从,匡扶汉室之壮举只能由贤弟去完成了。”
“南阳虽破败,却乃帝之古都,贤弟可招贤纳士,征兵买马,壮大自身势力,荆州这边吾自会为你压着!”
“贤弟身边缺少大贤,或可去城南三十里的水镜山庄看看,此地多有才学之士聚集,而今深冬更是聚友之时。”
最后,留有一个落款。
看完,刘备略微沉思,缓缓将书信收入袖中,从这信中他能看出刘表的诸多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而他让自己在南阳立足恐怕不光光是顾忌宗亲面子,估计大概率也是为了让他制衡荆州诸多世家,
又或者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