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停泊区,看到轨道向远处而去,约翰好奇,上去看了看,这两条平行的轨道,居然是铁制的!
这么长一段,居然全是用铁?真是奢侈啊!宋国繁荣富足,确实名不虚传。
“达哥儿,这条路通向哪里?”约翰问道。
“仓库区,市舶监的地盘。”杜达爽快地答道。
“市舶监?那个专门管收税的吸血魔鬼?”尹萨克问道。
“是的,专门管收税的,但不是吸血魔鬼。我们大宋有八大市舶监,专管征收关税,岁入折合银圆五千七百万元。河南分河道,河北渤海、无棣、沧州河道,三年能成,全靠了关税岁入。”
“还有楚州淮东港,滨州东兴港,淮河泄洪河道的建设,哪一样离得开关税岁入。关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在我大宋,亿兆百姓都是信的。”
约翰不知道尹萨克的话,哪句戳中了杜达的心事,让他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虽然不知道这些河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却能明显感觉到杜达的愤怒。
连忙安抚道:“亲爱的达哥儿,我们相信。”
可是尹萨克不相信,他硬着脖子问道:“难道你们的皇帝陛下没有用这些钱吗?难道你们打仗不用花钱吗?”
“我们官家即位八年,从来没有修过皇宫。他自己三年才做一次衣服,皇城里的内侍和宫女,逐渐裁减...”
“内侍监有自己的产业,在许多商号、工厂,甚至几家银行里都有股份,每年的分红,足以养活皇族上下。每年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子,都会从内侍省的盈余里捐出上百万元,用于惠民馆、育婴园、居养院和漏泽场...”
“亲爱的达哥儿,这几个地方是做什么的?”约翰好奇地问道。
“惠民馆是专门看病、抓药、治疗的医馆;育婴园是专门抚养那些弃婴孤儿;居养院是收养那些身有残疾,或者孤寡无亲的老人;漏泽场就是专门安葬无主尸首以及贫寒无葬地者。生老病死,在这四处地方,都能得到安置。”
听到这里,约翰和尹萨克不由地动容。
现在偏安东南一隅的第二罗马帝国,连年征战,与北面的马扎尔人、佩切涅格人、塞尔维亚人等蛮族打,与东边的撒拉逊、波斯人打,还要防着西边法兰克人从背后捅刀子。
哪有一日安宁!这种面对平民百姓的举措,想都不用想。
追朔到无比富强的第一罗马帝国时,自然是富人们穷奢极欲、荒淫无道,对百姓们却是敲骨吸髓,最后因此亡了国。翻遍当时人写的书,有斗兽场,有大澡堂,有直道,但是这样的举措和设施,却少之又少。
约翰和尹萨克沉默了,过了一会,尹萨克开口说道:“达,我向你道歉,我真的说错话。如你所言,你们的皇帝陛下,在爱民这块,远胜罗马帝国任何一位皇帝陛下。”
“不止爱民。他一定会成为中-国历朝历代最伟大的皇帝。”看着两人质疑的神情,杜达笑了笑,“你们慢慢了解,就会知道的。现在还是赶紧去办事吧。”
出了停泊区大门,有数十辆马车在等着,见到门口走出的三人,都在大声招呼着。
“上车就走,港区里哪里都只要五十文。”
“马上就走,三人六十文,天涯海角我都去!”
...
杜达上前去,找了一个相熟的马车夫,聊了几句,招呼约翰和尹萨克上了马车。
黑马很健壮,打了个喷嚏后迈开脚步,不急不缓地拉动着四轮马车平稳前进。
“这匹马的屁股后面怎么有个袋子?”约翰眼尖,上马时看到了异常。
“油布兜子,装马粪的。”
“我们大宋马车大行其道,就是这马粪太难闻了,以前搞得到处臭烘烘的。张少宰以前坐开封府时,就治理过,马屁股后面加个油布兜子,定期清理。谁家的马要是敢拉在街面上,官府要罚钱的。现在全国各地都学了一套,确实不错,没那么臭了。而且说是也减少疫病传染...”
“哦。”
到了一处建筑物前,马车停下来。
约翰和尹萨克下了马车,抬头一看,这是一栋四层的大楼。基脚用大石砌成,墙体是红色的长块,非石非木。
约翰和尹萨克来不及问,被杜达拉着进了这家“阜丰银行泉州支行港区营业所”。
里面很空旷,摆着好几十个座位,里面还有一排柜台,还没等两人看清楚,迎来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青色长衫,爽爽利利的,拱手先来了一个无礼诺:“三位,在下无礼了!有什么能帮到各位的?”
杜达嘿嘿一笑:“这两位是弗林国的海商,在广州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