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钟静翡的还是她的生物钟。遮光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所以睁眼的过程很快,钟静翡习惯性地伸长胳膊想抻懒腰,手臂好像打到什么。她转头去看,曾祎正撑着头望她。
钟静翡被她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儿?
没有早安吻也就算了,钟玉玉,你睡完了就想赶我走是不是太无情了!曾祎皱着张脸,一副委屈的模样。
钟静翡才懒得理她,她抱紧被子,将穿好睡衣的曾祎挤出去,赶紧回你房间!
你亲我一下我就走曾祎纤长的手指点在唇上。
亲你个头!我还没刷牙呢?
我不嫌弃你
说着,曾祎的脸就凑了过来,钟静翡抬手抵住她的下巴,被窝里却钻进两只手,搔上她的腰间。钟静翡怕痒,她抵在曾祎身上的手使不出力气,整个人都被曾祎圈外怀里,扭来扭去。
两个人还在打闹着,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
曾祎和钟静翡都被这声音钉在原地不动。
玉玉,你起床了吗?是蒋芝华的声音。
钟静翡僵着身子,装出慵懒的声音:我才醒。妈妈,有事吗?
没什么事,你姐在你房间吗?我刚才敲她的门没听到回应。
钟静翡狠狠地剜了身前人一眼,她清了清嗓子说:可能还在睡吧,她不在我这里。
嗯,你也快起床吧,张嫂做了早饭。
钟静翡应了一声,再没听见母亲的声音,应该是下楼了。
赶紧走啦!钟静翡一脚踢在曾祎的小腿上。
曾祎坐着不动,闭上双眼,嘟起嘴唇,大有钟静翡不亲她就不走的架势。
钟静翡被她气得直咬后槽牙,最后还是抱住曾祎的脑袋,很响亮的在她唇上啵了一下。
曾祎这才慢悠悠爬下床,她还没有到门口就被钟静翡叫住。
那个、昨天你用过的...东西...
你说套子吗?丢进马桶冲掉了。不过宝贝,你要想想床单怎么解释
钟静翡沿着曾祎手指的方向,立刻发现真丝床单上有大一片水渍,怎么来的,不言而喻。
钟静翡又瞪了她一眼,手指着门口,气冲冲地说:快走啊你!
钟静翡下楼的时候曾祎已然坐在餐桌上了。她穿的还是昨天那一身,白色丝绸衬衫搭配浅色西裤,只是衬衫领口围着的丝巾换成了橙色马鞍图案的。
钟静翡眼尖地看出这是她去年在法国买的,被她作为手信送给她妈妈。
知道你早上不爱吃饭,少喝点粥吧。蒋芝华给她盛了碗牛奶燕麦粥。
钟静翡接过来,低头小口吃着。
钟峻辉一向起得很早,吃完饭就去公司。蒋芝华陪钟峻辉用过早点,现下只是坐在餐桌上看着她们吃。
玉玉,你晚点再走吧。陈叔说你的车胎压不足,他把车开去修理厂了。
嗯,我等下给蔡蔡打电话,说我晚点去。
放下碗筷,慢条斯理擦嘴的曾祎忽然说道:我送玉玉吧。西郊马场是吗?我顺路。
那样也好。蒋芝华应允下来。
钟静翡瞥了曾祎一眼,西郊那片不是度假村就是荒地,偏远的不行,顺什么路。不过她也没有出声反驳。
吃完饭,钟静翡跟着曾祎去车库,果然那辆古斯特是她开过来的。
钟静翡刚拉开后车门,就被曾祎一手推回去,还真拿我当司机了?曾祎拉开副驾驶的门,示意她进去。
地库有监控,钟静翡不好与她争辩,只能乖乖地坐进去。
车子开到别墅大门外,蒋芝华站在那里和她们道别。
早间天气寒凉,钟静翡看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绒毛衣,便催促她回屋。蒋芝华嘱咐她们开车慢点,才转身离开。
钟静翡目送母亲回屋,转过头,柔软的嘴唇贴在她的脸颊。钟静翡立刻用手肘推开旁边的人,她急忙回头看,别墅的门已经关上,她才放下心。
你干嘛啊!
曾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这是给我女朋友的早安吻。
神经病钟静翡小小地嘟囔一声,她扭头看向窗外,主要是不想让曾祎看到她铺满红晕的脸。
车子往西郊开,这个时间段,高速公路上的车辆不多,行车很平稳。曾祎放在档杆上的手不安分地去抓钟静翡,被钟静翡恶狠狠地打了两下手背。
嘶真的很疼
钟静翡回过头去看,手背确实被她打红了。她冷哼一声,说道:活该!谁让你不注意行车安全。
好好好,是我的不对。曾祎笑着应承下来。
车厢内安静了几秒,钟静翡突然开口问:这车不是你的吧?
这辆车的车牌是本地的,后面数字都是连号的,不是新牌。更重要的是,钟静翡看这车很眼熟。
嗯,车是张兆祥借我的。
张兆祥是向晨前任学姐的父亲,也是她们学校国际美术学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