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真的就他一个人吗?”
松本清长狠狠盯着面前的青年,发出警告,“我劝你最好说实话,飞鸟,你刚刚从学校毕业,也不想被村里人瞧不起吧?说吧,只要告诉我,你现在就能回家了。”
飞鸟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双股不停地颤抖,此时的他内心无比恐惧。
刚刚高中毕业的他甚至不满二十,前半生从未与警察打过交道,陡然进了警局,居然就是厅长亲自审问?
这个刚刚毕业两个月都不满的年轻人,此刻浑身都是冷汗,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如同被无形的海绵堵住,发出的所有声音都被海绵所吸收。
飞鸟的嘴唇越来越白,皲裂起了大片死皮。
干,渴,冷。
这是飞鸟仅存的感受,三十七度的高温下,他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不远处,坐在审讯椅上的穆加伦低垂着眼眸,童仁不停震颤。
该死。
为什么那天晚上会有人!?
所有的计划都很顺利,那天夜晚与毕方的行动中,他没有擦干自己身上的水渍,故意留下来脚印,以此来吸引警方目光。
当时的毕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警方确确实实注意到了,可谁都没有想到,当时的另外一艘新船上居然有人?
那艘拥有巨大油漆味的新船,哪怕此刻,穆加伦都记忆犹新。
现在的他同样浑身冰冷。
自己做的一切都白费了,甚至是一步臭棋。
倘若按照计划,本应该是自己吸引警方目光,给予毕方一端更长时间的安全期。
当穆加伦来到警局,看着松本清长拿出的一份份已经找到的线索和资料,试图指证自己时,穆加伦就知道,距离毕方被发现不远了。
自己的决定和做法同样也是正确的,可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完了,全完了。
穆加伦以头抢地,撞击在桌面上。
松本清长听到声音吓了一跳。
对方可是职业特种兵猎鹿人出生,还狩猎过黑熊,是个不折不扣的勐兽,哪怕是锁链捆绑,也能让人感到不安。
松本清长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情况后冷笑一声。
果然,自己的方向是正确的。
这一切就是穆加伦干的!
但这又有了另外一个问题。
伯森到底是哪冒出来的?
正当他思考之际,松本清长面前的穆加伦忽然暴起,死死地瞪着松本,吓得他连退三步。
松本暴喝:“你想要干什么?袭击吗?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按住他!”
两边的小警察迅速上前试图按住穆加伦,结果发现,眼前这家伙哪里是人,简直壮的像牛犊,根本按不动。
直至第三第四个人过来,才将起按回审讯椅,拷上手铐。
穆加伦喘着粗气,瞪着飞鸟:“想清楚了!你才多大!要知道对错!”
说得越多错的越多,穆加伦深知这一点,撒一个慌,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
因此穆加伦从未主动承认自己做过什么,直至现在,松本清长还以为穆加伦的表现是威胁飞鸟不要说出他去过海豚湾的事实,而不是要隐瞒真正的参与者有两个人。
只不过,在曰本,小孩居然要学会比大人更知道对错。
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冷汗顺着飞鸟的额头滴落。
他想说,可又不敢说。
如果自己承认了那天晚上看到了两个人去过海豚湾,为什么当时不报警,要等到现在才说?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谁来救救我。
此刻的飞鸟急成一团乱麻,脑子一片空白,他的眼前发黑又发昏。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应该隐瞒。
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报警,钱到手不就好了吗。
飞鸟啊飞鸟,你以为自己是海凋吗?你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海鸥而已,做什么出头鸟!
实际上飞鸟大可以直接撒谎说自己以为那两人是忘了东西的船员,可现在的他脑子已经进入了死胡同,一味的幻想着自己坦白后会遭遇什么。
松本清长只以为这孩子是吓的,甚至安慰起飞鸟来。
不远处的穆加伦见状心头提到嗓子眼了。
“我…我……”飞鸟支支吾吾。
松本清长忙问:“你什么?快说啊!”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支支吾吾,松本清长急得想抽人。
知道那天晚上船上还有人后,他就急急忙忙让人把飞鸟带了过来,结果半小时都过去了,愣是半句话没说出来。
飞鸟的嘴唇微微颤动,心脏越跳越快,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面孔涨涨的,大量的血液冲上脑门,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在膨胀充血,此时自己的脸肯定红的吓人。
或许几天前的飞鸟是由于内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