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倘若他不知道她就是幽玄的女儿,她其实就如同草原上任何一个牧羊女孩一般,活泼开朗,美丽大方,像大草原上的锦薇花一般纯洁,干净,美好。
不久之后,白狼王就统治了野都。
而野都的旧部也不得不归顺了白狼王,那些不从的将领就被白狼王当场行刑,他们的尸体被挂在刑场上鞭挞。
那凄厉的嘶吼声响彻野都,令人心惊胆战。
关在铁笼内的幽樱等人哭喊着,试图挣脱牢笼而出,去营救他们,但那牢笼并非寻常牢笼,无论他们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梁萧、梁光父子二人归顺了白狼王,而负责行刑的就是梁光,他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在那些狼族将军身上,毫不迟疑,最终,有人承受不住屈服了,有人顽固不化,被活活打死了。
夜晚,刑场边的篝火摇曳,刑架上悬挂着三名狼族将军的尸体,看着他们的尸体在风中摇晃,身上有无数被鞭挞的伤痕,他们沉寂如同千年前的风霜,为这狼族悲惨的命运,流干了最后一滴鲜血。
幽樱泪流满面,白狼王牙刃手段残忍,这是世人皆知的事,他们这么做不仅是要杀人,更是要诛心,他要野都的子民感到害怕,胆战心寒,屈服于他的掌管。
他要幽樱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内心崩溃,让高贵的狼王血统一败涂地,最终屈服于他,成为他的奴隶。
幽樱咬破了嘴唇,泪水混合着心血一点点流了下来。
一个跛脚的老汉正在打扫着刑场附近的垃圾,至于刑场上的血污,白狼王下令不准清扫,他要让不屈服他的人鲜血流干流尽。
夜静得可怕,满地鲜血凝结成了一滩琥珀,倒映着月华,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光泽。那漆黑而深沉的天幕,犹如正在审视着世人的黑暗眼瞳。
幽樱浑身突然颤抖起来,她弱不可闻地道说了一句:“哥哥,或许真的死了……”
他们在痛苦中饱受折磨,他们等待着狼王幽臧回来救他们,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的狼王并没有回来。
野都发生这么大的事,幽臧不可能不知道,这让一向意志坚定的孟川流都开始产生了动摇。
难道……幽臧真的已经被北野那家伙给杀死了?
孟寒从背后抱紧了幽樱,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取暖,可是公主浑身冷得吓人,她依旧止不住地在颤抖着。
“公主……公主……”
幽樱已经绝望了,孟川流内心悲伤无比,一想到幽臧很可能真的已经死了,他这个狼王的守护者就感到惭愧不已,他狠狠地用拳头捶打了一下铁笼,然后低声道:“北野那家伙,我要杀了他替狼王报仇!”
孟寒突然道:“白狼王既已拿下野都,为何北野却迟迟不肯露面?”
幽樱用沙哑的声音怒吼道:“他杀了我哥哥,怎么还有脸来见我们?”
孟寒道:“北野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他的秉性我们最是清楚,他倘若真的杀了狼王也一定不是出于自愿的,无论如何都会来见公主一面,向你忏悔的!”
幽樱摇头苦笑一声,转头看向孟寒,低声道:“阿寒,事到如今,你认为一个杀了我哥哥的人,会想要祈求得到我的原谅吗?以前是我太天真,竟然还一心想着北野心中多少是有我们的,原来他只是一头白眼狼罢了!”
孟川流多少觉得孟寒说得有些道理,他始终认为此事有蹊跷。
“轰隆隆——”
突然闪过一道春雷,春雷滚滚,从浓重的天幕上轰然砸落,令人猝不及防,毫无准备。
四周看守的侍卫都被吓了一跳,个个缩了缩脖子,仰头看天,那天仿佛被劈开了一道口子,惊雷如龙,四处窜动。
这偌大的天际仿佛就是它游动的幕布,毫不费力,可达天边。
“见鬼,居然下雨了!”一名侍卫大叫。
顿时噼噼啪啪的大雨毫无征兆地就砸了下来,雨水越下越大,冲刷着刑场上那些污秽的血渍。
所有的侍卫全都抱头鼠窜,躲回了营帐之内。
场上只留下了那个跛脚的老汉,手里拿着扫把,佝偻着身躯,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刑场上的血河看。
他想到了当年,就在这个地方,他妻子愿雪的血染红了刑场,但她宁死都不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屠漠曾经问过他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他对屠漠说自己不知道,其实他撒谎了,他看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就已经认出了那个男人来。
那个男人如今已经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白狼王。
他残酷无道,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阎罗。看看他都干了什么?的当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