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大伯诶!你死得好惨呐~!”
深夜时分,社稷城云家大宅的门前,连夜从西北州赶来的云舒,还没进门,就噗通一下给跪了下去。大宅外密密麻麻前来吊丧的宾客们见状,无比啧啧称叹,交头接耳地说这死胖子真特么能演——有资格来这里吊唁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平常角色。
云逐北的二弟,西北州金沙帮帮主云忠君,眉头微皱着,从屋内走出来。一只手拉住云舒的胳膊,沉着脸,将云舒笨重的身躯,愣是拽了起来。
云舒感受到从四叔手上传来的那格外重的力道,明知四叔不高兴,可还是扭过头来,对着他大声干嚎:“四叔!四叔啊!我的心呐,哇凉哇凉的啊!老天爷太狠心了!大伯这一走,盟堂没了顶梁柱,云家的天也要塌了啊!嗷嗷嗷嗷嗷……”
眼泪鼻涕顿时跟水龙头坏了似的,喷泉一样流得满脸都是。那孝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要以为云舒是云逐北的私生子,搞得屋里头云逐北的几个亲儿子,都有点不安起来。
妈个逼,过来争遗产的吗?
“行了,行了,人死不能复生……”担任云逐北同志临时治丧委员会负责人的云忠君,又不能抽这个死胖子几巴掌,只能忍着性子,当着外人的面,拍拍他的后背。边上又有人赶忙地上纸巾,云忠君才把这胖子一把推开,往他手里塞了把纸,一边将他拖进了屋内。
进了里屋,云舒迅速地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又擤了擤鼻涕,把纸巾捏成一大团,随手扔到走廊边,沉声问动:“四叔,到底是谁干的,要报仇啊!”
“报仇?”云忠君冷冷看他一眼,说道,“前几天花绣虎去西北州,让你们劝劝大哥,你们是怎么跟人说的?我还没跟你们这群云家的叛徒算账了,你倒是有脸说?!”
“四叔,这话可不能这么讲。”云舒立马推卸责任,“我也是被人胁迫的,你不知道萧忘川那个王八蛋,现在他眼里是既没有云家、也没有盟堂,门派就更不用说,一心只有赵部长!
加上姚静志那个吃软饭的,也特么要反了天,整个马拉戈壁峡谷和安西州的兵和钱全在他们手里控制着,安西州那个德塔乔亚尔,特么的都在乌驼城里给赵部长立凋塑了,我一个小小的中将,我能怎么着啊?我也没办法嘛!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说支持赵部长。云锦中那天也跟花绣虎拍桌了,他可是您儿子,是吧?云破晓人在大伯身边办事,他有支持过大伯吗?”
“云舒你妈逼!”话音落下,斜刺里冷不丁杀出一条飞腿。
云破晓直接从云舒边上飞踢过来。
可云舒这胖子的灵活性却远超想象的好,直接一个闪现避开,抬头就吼:“云破晓!你个废物!我大伯的死,你要负一半责任!”
云破晓顿时怒不可遏:“云舒!你特么少血口喷人!”
“都闭嘴!”云忠君一声怒吼,瞪着两个人,用手指头指了指,“再闹就给老子滚回去,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云舒和云破晓对视一眼,双双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行了,表演的目的达到了,已经给现场吊丧的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云家的孝顺子弟。
云逐北的死,和他们可没关系啊……
一点关系都没有!
人群的远处,马尔西远远地看了眼云舒和云破晓,没说什么。
云逐北的死,和他们两个的关系确实不大。
但是,确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
因为云逐北死掉前的几天,盟堂、长老院和五大家族最后的努力,就是前往西北州,希望能利用云家的力量,让云逐北冷静下去,放弃抵抗。可是云家那边,带头反对的,就是这个云舒。还有社稷城这边,云破晓也始终打着云逐北的旗号,多次拒绝了五大家族和云逐北谈判的要求。可以说,就是这两个人,直接断送了云逐北最后的一线生机。
再联系到他们和赵九州之间的关系,要不是马尔西知道云逐北死因的真相,他简直要怀疑,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赵九州本人了。
“马盟主,警备部的报告出来了,要发吗?”
盟主办公室机要处的处长,从人群中挤过来,小声问马尔西道。
马尔西不做犹豫,轻轻点头。
机要处的处长立马退下,前去办事。
马尔西站在轰轰闹闹的人群中,这时又左右看了看,看到徐毅光的身影,目光稳稳地停在了他的身上。徐毅光察觉道马尔西的眼神,和前任盟主大人对视了几秒。
正以为马尔西有什么话要跟他说,想要走上去。
马尔西却直接转过身,径直走出了房间。半小时后,在云逐北死后12小时,白银奖礼盟盟堂机要处发布重要消息,向全盟昭告了云逐北的死讯。
“久经考验的白银奖礼盟盟堂战士,白银奖礼盟白银军最高军事委员会副主任、白银奖礼盟盟下戍卫堂护法长老堂主云逐北同志,于二零二二年十一月一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