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个天翻地覆?就凭自己?塔里克内心稍稍一惊,但旋即又缓缓呼出一口气。
要想在这片战乱频仍的大陆活出个人样,那就必须去拼一把,那些传教士不都这么说吗?富有者更富,贫穷者愈穷。要是不以命相搏,只会平白无故成为别人功绩的垫脚石,更何况自己为了苟且偷生再次成为了阶下囚, 那就更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全都听你的,罗恩。”
“很好。”罗恩微微颔首,重新坐下,“之前那场战斗中,虽然你带来的人被成建制的歼灭,但终究是有几个漏网之鱼跑了。如果他们把你们战败的消息带回了大本营,那么以三百多人有心算无心却打成这样一个大败而归的结果, 你们的士气必然极度受挫。”
“而再加上你们的另一支主力在外被牵制着,留在大本营当中的人必定会像是被箭矢伤到过的禽鸟那样惶恐不安,不需要多少暴力,只需要虚张声势就能够吓破他们的胆!”
塔里克听到这里时,神色已经大变,差点就要叫出声,“诚然如你所说,可毕竟留守营地的强盗也有一百人上下,而且我还是战败......”
“战败又怎么了?”亚瑟似乎是不满地挑了挑眉头,“正因为你战败于这里,所以森民才会进一步仰仗你的能力!连你这种对军团运作一清二楚的老兵都能战败被俘,难道他们一群强盗还能有信心比你做得更好?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这次回去恐怕依旧会被委以重任!”
的确应该是这样!塔里克转瞬间就明白了,或许等到将来安定后自己绝对会被森民清算,但至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只有自己,也必须是自己才能让他们感到安心。
而且, 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跟着这个什么猪军团混了,要以囚徒之躯获取信任, 就必然要献上一次丰厚的见面礼!以一人或数人之力, 击溃森民在北地经营数百年的老巢,这完全就是众神送到自己面前的机会!
要是成了,不说是摆脱这囚徒的身份,就是成为如同亚瑟那样的军官也未尝不可能!
那还有什么好担惊受怕的?!
一念至此,塔里克也不再犹犹豫豫,堂堂正正挺起胸膛接受安排。
等到塔里克走后,罗恩和亚瑟又立即去躺在床上休养的三名军官那里,把今天塔里克来见自己,发誓要带回来两百名年轻力壮的农夫,以及自己要让他在森民大本营里搞破坏的事情都讲述了一遍。
毕竟嘛,这件事情还是太过冒险,虽然罗恩强行以一己之力推动了下去,但具体的细节还是需要众人的智慧来帮忙填充。
而在知晓那一晚让己方陷入苦战的指挥者居然是塔里克后,两名军团老兵也很是惊讶,缓了好久才吐露出自己的想法。
首先,他们的态度是绝对支持。
毕竟都是经年老卒,他们相当清楚溃败会给士气带来怎样毁灭性的打击,兵败如山倒绝不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哪怕都是铁骨铮铮,杀人技艺纯熟无比的职业武人,面对倾颓的大势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丢盔弃甲一路狂奔。
不然呢?你仗着你是精锐你不跑,你们这一片儿仗着你们都是精锐你们都不跑,可你四周的软蛋玩意儿都跑光了,难道你还想要以一敌万力挽狂澜吗?
十几个骑兵追杀着千百个溃逃的步卒,那是常有的事情!
而且关键还有一点就是,任何一个在刀口上舔血的军事组织,其每一个成员必然随时都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整个军营里都弥漫着极其奇怪的高压氛围。
曾经就有过因为士兵太过思念故乡在夜晚哭泣起来,导致有人以为是敌军夜袭,有人以为是有了内应,最后相互残杀起来,天亮过后偌大的一个营地几乎就没有几个活人!
这就是俗称的营啸!
要知道,以北境野猪军团这样严苛的军令才能让士兵们做到不会擅自喧哗吵闹,而森民那边的强盗作风又怎么可能弹压得住?
最后,经过那一役后,几名十夫长对森民那羸弱的战力实在是印象深刻,以塔里克的个人武力怕不是能在里面杀个进进出出?呃,前提是他不再怕死。
所以,种种因素叠加起来,几个人实在找不出来任何理由拒绝这个提议,相反都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只是所有人都觉得,只凭塔里克一个人,风险还是太大,因此商议了许久,最终做出如下调整。
当天晚些时候,塔里克才在看守士兵的押送下回到了猪圈,而他主动与乌斯托克村勾勾搭搭的事迹自然招致了其余森民俘虏的拳打脚踢,不用那新鲜热乎的玩意儿招呼还是因为野猪大将军才吃下不久还没产货。
不过这一次塔里克居然不复之前躺平挨打的行为,相反还屡屡无视掉看守士兵不准惹是生非的警告,直接把十余森民全部狠狠揍翻在地,等到被拖出去受惩再重新回来后,一众森民仍然对塔里克战战兢兢!
而塔里克也不过多言语,一直等到深夜看守士兵疲乏的时候才压低了声音对几个鼻青脸肿的森民说话,“蠢货!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