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我明天要走了,他舍不得我,自己乱发脾气而已。明天就好了。”陈越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杜郭拍了拍他的肩膀,“哎,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异地恋确实有点危险哦,保不准哪天就被人挖了……呸呸呸,我在说什么呀,你们俩感情这么好,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陈哥你说是吧?”
陈越瞥了他一眼,“当然。”
杜郭回到房间后,客厅重新被黑暗笼罩,陈越睡不着,到了阳台吹风。
阳台不大,上面摆放着几盆稀稀落落开着白花的绿植,花小小的,藏在叶子底下。陈越扫了几眼,想起了莫冬那些没有送出去的白玫瑰。
刚才自己亲莫冬,莫冬却表现得那么抗拒,是不再喜欢自己了吗……
他伸手去摸离他最近的那朵花的花瓣,没想到才一碰上,花就碎了,簌簌掉下,落在露台上。他看了一会儿,转身想回去。
身后蓦然站着个人,静静地看着他。
陈越先是惊了一下,看到是莫冬,有点惶然地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朝他走过去,斟酌着语气,“莫冬,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说话声把你吵醒了?”
“真的对不起,刚才。”
莫冬别开脸,指了指一旁的沙发,“你的枕头。”
陈越出来的时候太急,连枕头也忘了带。莫冬说完后就要走,陈越下意识想拉住他,但手伸到半空又停了下来,在身侧紧握成拳。
“我明天早上的车。”
莫冬语气平静,“好。”
陈越看着他走回房间关上了门,抱起沙发上的枕头,把头埋了进去。
***
回到A市,陈越从同事那里接回嘟嘟后,一身疲惫,进浴室洗了个澡。
花洒喷出热水,雾气蒸腾。他站在浴缸里,视线转向一旁的置物架,那里放着两瓶新买的柠檬味洗发水和沐浴液。
他特意买的跟莫冬一样的牌子,只是当搓开泡沫,空气里散开的香气却跟那天他在莫冬身上闻到的不太一样。
他有点沮丧。
草草洗完澡,披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嘟嘟乖巧地蹲在浴室门口。
他走到床边,嘟嘟像个小狗似的跟着他,轮子在地上咕噜咕噜地转,发出很大的噪声。
那架后肢轮椅的最左边的轮子坏掉了,陈越找到工具箱,尝试着换个新轮子上去。
但他不太懂这些机械的结构,摆弄了很久,也弄不上去。他满头大汗地坐在一堆螺丝钉周围,很想打电话问问莫冬怎么做,可是莫冬在车站里的对他说的那番话又让他怯退了。
“以后,还是少联系吧。”
“别再折磨我了。”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
陈越低头继续摆弄着那个轮子。
暮色渐合,月亮升起。月光在他的身后照出长长的影子,他的影子旁边,掉落着一块翠色的玉观音。
他抬头看了一眼月亮。
那个人现在在干什么呢?
***
“看月亮啊?”
莫冬夹着香烟的手一抖,些许的灰烬散落在空中。
杜郭手里拿着罐冰镇啤酒,边喝边从莫冬的身后走来,顺着他的视角看过去。
夜空高远,月色温柔。
杜郭左手悬抓着啤酒,侧靠在露台上,“心情不好?”
莫冬没说话,低头将露台上掉落的白色花瓣一片片捡起来,放回花盆的泥土里,一副无意搭理他的样子。
“你跟那小子……”杜郭还是不死心。
莫冬熄灭烟头,转身离开阳台。
“诶诶诶,怎么突然发脾气呀?”杜郭跟在他后头,知道自己触了他的霉头,有意挽回,“别那么小气啦,对了,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给你煮点东西吧。”说着,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咦,这儿怎么还有一碗馄饨?莫冬是你的吗?”
莫冬沉默了会,“扔了吧。”
他打开房门走进去,坐在床上,看着床上那个多出来的枕头发呆。
今早陈越走的时候,他去车站送他。
清晨的空气带着点料峭寒意,风有点大,陈越站在车站大门口,穿着来时的那件白色卫衣,风猎猎灌进他的衣服里,像一只将要飞走的白鸽,他转过头笑着对他说,“莫冬,你回去吧。下周……我再来看你。”
“不用了。”他说。
风很大,陈越仿佛没有听清,“什么?”
“我们,以后,少联系吧。”
“为什么。”陈越问他。
“你知道的,”莫冬突然声音大起来,“别再折磨我了!”
“我不知道!”陈越的语气激动,眼里都是不敢置信,“拜托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吓我。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对你的喜欢是真的。”
“但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莫冬第一次对着陈越吼出来,急促呼吸着,“我根本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