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被陈越突如其来的表白给砸晕了头,整个人好像飘在半空,脚不着地的虚无感让他觉得害怕。
陈越是发烧烧糊涂了吗?
他有点担心。
刚才,陈越的话一说完,直勾勾的眼神就向他看来,目光里炽热的期待让他心底发慌。
“很,很晚了,你先休息。”
陈越捉住他的手,不让他逃跑,“你去哪里?”
“去,去客厅睡觉。”
陈越说什么也不让他去,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没有的。”
“那为什么不在这儿睡?你是担心我对你做什么吗?”
“……不……是。”莫冬被他步步紧逼,整个手心都是汗。
莫冬最后拗不过他,只得把客厅的枕头抱回房。
他的床不大,勉强容得下两个男人,只是肢体之间的接触是避免不了的。
熄了灯,陈越在黑暗中对他说了句,“晚安。”
心事了却的满足感和发烧带来的昏沉让他很快沉沉睡去。
莫冬背对着陈越,听见他规律绵长的呼吸,微微侧身,被子被拉了一下,他想起来自己的被子很短,刚才的那阵拉扯,陈越那边的被子肯定是不够的。
他担心他会着凉。
于是又小心翼翼地撑起身,抓起被子向他那边送去,边动作边提防着陈越会不会突然醒来。
还好没有。
他放下心,整理好被子后,自己就着那小半截被子躺了下来。
结果到了半夜他被冷醒了,鼻子一痒,毫无防备地打了个喷嚏,连带着床都轻微震动了一下。
房间里安静了会,他身后就传来那人模糊不清的嘟囔声,“怎么踢被子了?”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身上一沉,就被人从身后从被子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一只手横跨在他的胸膛前,后背好像抵上了一堵厚实的墙,灼热的体温将他包围住,陈越的头窝在他的后颈旁,沉重的呼吸喷在皮肤上,细细麻麻的酥痒蔓延开来。
现在莫冬整个人都是被陈越半抱在怀里的。他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带动浑身流动的血液一张一驰,脸颊和耳朵在短短几秒内迅速发烫。
过了一会,他才发现自己忘了呼吸。他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呼吸幅度,生怕惊扰到压在他身旁的那个人。
在兴奋与紧张的煎熬中,他一夜未睡。
眼睁睁地看着墙由青黑色渐渐被窗外漏出的天光渲染成米白色。
***
陈越醒来的时候莫冬已经不在床上,旁边的一侧被铺摸上去已经没有温度。
莫冬不在。
这个认知带来的恐惧感一下子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瞬间翻身下床,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光着脚冲出房门,却不巧正和要进房的莫冬打了个照面,来不及刹车,直接把来人扑倒在地上。
莫冬惊恐的神清晰倒映在他的瞳孔里,他大脑来不及思考,在身体完全失去平衡时,手就下意识抱住来人,一只手掌包垫在莫冬脑后,一手环护住他的肩。
“咚!”
结结实实的一声响,两人交叠着倒在地上。
陈越某个部位被压了一下,脑子刷地一下呆滞了,反应过来后,慌慌张张地从莫冬身上起来,伸手把莫冬从拉起来后,下意识躲回了房间里,还关上了门
莫冬被关在门外,静了会,抬手敲门。
半晌,门开了,陈越满脸通红地站在门后,小声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莫冬听见自己用平静的声音说,“没事。”接着把一袋东西递到他面前,“新买的,你先用着,还缺什么我去买。”
陈越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两遍脸,渐渐冷静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精神抖擞的小兄弟,叹了口气。
接着顶灯的光,打开袋子,里面有洗漱杯,牙膏,牙刷,剃须刀。莫冬还给他买了一件新的白色卫衣和牛仔裤,款式跟他脏掉的那两件差不多。还有一件用来换洗的平角内裤。
……
陈越把莫冬的衣服换下来,穿上新的,而后开始准备洗漱。
他边刷牙边盯着洗盥台,上面放着个置物架,整整齐齐摆放着洗漱用品,都是双人份,是莫冬和他的舍友的。
架子上的两个杯子是同款的,一样得天蓝色,杯柄的方向被人无意摆成相对的方向,挨得那么近,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忍不住偷偷把它们各转了个半圈,离得远远的,这才觉得稍微满意了。
弄好一切后,他到客厅,小圆餐桌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
转了一圈,莫冬不在房里也不在厨房,他刚想开口叫人,就看见莫冬抱着一堆晒干的衣服从阳台走进来。
“我买了馄饨。”莫冬半张脸埋在衣服堆里,“不想吃的话,楼下还有别的早餐卖。”
陈越走过去,帮他把衣服放到沙发上,看着他对衣服挑挑捡捡,分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