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死军帅帐之中,桓骑斜躺在一张坐塌之上,双眼微闭,手中把玩这一黑一白两枚棋子,眉宇之间尽是思量之意!
“你在思考什么,若是方便,不防说与我听听!”血浮屠不由问道!
桓骑睁开眼睛,直起身体, 将童忠临走之前的话,丝毫不差的告诉血浮屠!
“一个太监,居然有如此见识,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血浮屠感慨说道!
“大魏皇宫明争暗斗,最是激烈,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桓骑说道:“童忠在陛下身边四十年,不动如山,若是没有这点见识,那才是怪事!”
“心知肚明,三缄其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皇宫太监的一贯作风。”
桓骑说道:“我在想,今天这话是童忠自己想说的,还是替别人说的;若是替别人说的, 又是替谁说的!”
“你深得陛下宠信, 皇恩之浩荡, 前所未有,前途不可限量,若是童忠有心交好于你,这话就是他自己说的!”
血浮屠说道:“你出身大魏名门桓家,算是大魏门阀领袖,却因为直死军损害了大魏门阀的利益,若是他们借童忠之口说出这种话,那就有向你示好的意思,当然也有警告和威胁的意思!”
“不可能是大魏门阀世家!”
桓骑说道:“童忠是魏帝的人,清楚魏帝要打压门阀,除非他不要命,否则不会替门阀世家传话!”
“世家门阀就在西幽,若是真要与我说话,直接见我便可,不需要假借他人之口,凭空多出风险!”
桓骑继续说道:“况且即便要借他人之口,有桓裴两家在,也轮不到童忠!”
“那你的意思,这是陛下的意思?”
血浮屠说道:“你与世家对立,陛下乐见其成, 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警告你呢?”
“所以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大魏门阀,也不是陛下,那么童忠是在替谁向我示好呢?”桓骑凝声说道!
“或许是你想多了,他只是想提前拉拢你这位前途无量的大魏军神罢了!”血浮屠说道!
“但愿如此吧!”
既然想不通,桓骑所幸也就不想了,将魏帝给他的第二道圣旨丢给血浮屠,血浮屠看过甚至,不由严肃起来!
“你将直死军私自扩军的事情告诉陛下呢?”血浮屠诧异问道!
桓骑并不说话,只是摇头!
“那陛下怎么会下旨,允许我直死军扩军,数量不多不少,刚好是两万人?”血浮屠皱眉说道。
“都说了,那位陛下手眼通天,有些事情瞒不过他的,这也是我派人将具装战甲送去许都的原因之一!”桓骑淡淡说道!
“你的意思是直死军军中,有陛下的眼线?”
血浮屠皱眉说道,他最讨厌叛徒,就是因为他麾下军卒,常常向桓骑告密,要么让他杀人杀的不痛快,要么让他杀人之后不自在!
“要不要清理一下直死军内部呢?”
血浮屠开口,言语之间,充满了残忍,杀心暴露无遗!
“先不说有没有,即便有,陛下的眼线是你我可以清理的?”
桓骑冷声说道,随后将魏帝给他的密信丢给血浮屠,只见密信之上唯有短短的几行字:
桓骑你要的,朕能给的,都会给你,朕不能给的,莫要强求!
等血浮屠看完密信,桓骑便隔空取物,将密信拿到手中,点燃桌案上的蜡烛,将密信处理掉了!
“你怎么看?”桓骑问道!
“都说你是陛下的心腹爱将,此刻看来也不尽然啊!”血浮屠玩味说道!
“有些人只要存在,他本身就是意味着莫逆!”
桓骑漫不经心的说道:“陛下怎么可能提防呢?”
“你是这种人?”血浮屠继续问道!
“此刻不是,等到日后我功成名就是了”
桓骑颇为得意的说道:“毕竟桓骑并非浪得虚名,还是有点能耐的,陛下看重一些,应该的!”
“你倒是看得开!”
血浮屠说道:“被陛下盯上,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吧,你觉得呢?”
这一次,桓骑并没有立刻回答血浮屠的问题,而是认真思考起来。
“在我看来,这位并非坏事!”
桓骑说道:“陛下此刻敲打我,也就是说他对我的善意大过恶意,只要我安分,陛下必然厚待我,我们自然就是一对和睦君臣!”
“若是陛下将这心思藏在心里,那才是危险事情,也许将来某一天,我就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赐死!”
“狐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
血浮屠说道:“我若是陛下,定然不会告诉你,日后将你清算,大魏便少一个心腹大患!”
“我在,天下便在,这是君王卑阖之道,非千古一代不可有的心思!”
桓骑说道:“我大魏这位皇帝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