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难走抬头看向高台之上,被众人齐呼主上的女子。
金光丝线形成的身影与她渐渐重合。
是她?
他目光盯着她,口张了张,“巫……”
巫什么?
巫羲见他张口唤她名字,手腕松开,将金色的光线输送的绵绵灵力往他身上传去。
这是他丧身之时遗留的至纯灵力,修复了她的脉络,也补好了地冥的缺漏。
现在,她还给他。
半晌,女子的身影渐渐消散,魂灵殿又恢复了往常的黑寂。
巫羲松开手,点亮殿中高处的魂灵灯,正式宣告地冥众生。
她已经归来。
“吾主在上。”
众人齐呼。
……
寒域位于西海冰层之下,那是四周只见寒冰的极寒之地,可藏万物之垢,缩减一切生灵的生长速度,包括邪灵。
左拾裹紧身上的大衣,眼神阴郁地看着前面的那片冰层。
在他身边,男子只穿着单薄的玄黑色衣衫,他望着前方,问道,“这是……寒域?”
左拾回道,“前方才是。”
“寒域本所属西海,不知怎得到了主上手里,如今就是你的处罚之地。”
男子转头看他,“不也是你的吗?”
左拾弯唇,“呵呵,只是你的。”
男子不解,但他更不解一个事情,“为何你们叫她主上?我是不是也跟着你们一起这么唤她?”
左拾转头看他,睫毛微挑,“你忘记了?”
“我……我不知道。”男子垂下眼帘,“我不知道我是谁。”
这……这就有点意思了。
左拾微微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她是地冥的天,你的主子,记住这件事,其余的……不记得也不大碍事。”
“那我是谁?我为什么觉得她很眼熟,又有些亲切?”
“你说谁?”搁在男子肩上的手停下,左拾目光幽深地看着他,问道,“谁亲切?”
“主上。”男子答。
闻言,左拾松开手,眼神微闪,笑了笑,“你是她身边最近的一条狗,自然见到主子便觉得亲切。”
说完,两人朝前前,在寒域口停下,左拾站在他面前,说道,“记住,你是幽冥,地冥的一条狗。”
男子抿嘴,看着面前的人,发髻随意地挽起,外面穿着雪白的大衣,里面还着着他的黑绿衣裳,眉眼带笑,但他却在他眼里看不见善意。
“嗯。”他轻声应了一句。
左拾满意地弯唇,指着前方的路,说道,“去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喊我。”
穿着单薄衣裳的男子转身,一步一步朝里走去,风雪刮着肌肤,一阵阵寒冰刺骨。
在他的身影快进入寒域看不见时,左拾朝他大声喊,“幽冥!喊的时候记得大声点!”
接着是他一连串的笑声,“哈哈哈哈!”。
幽冥不懂,他不懂他笑什么。
然而等听到了外面山崩地动的声音传来,他才懂了。
那人的大笑引发了雪崩,大雪封锁死了去往寒域的路,他现在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那个叫左拾的人,对他不怀好意。
……
寒域之内,冰天雪地,形成肌肤的纤维一点点慢慢被冻住,他身上黑色血气的流动速度渐渐变慢,睫毛凝了一层霜,嘴唇也已乌黑。
但不知为何,他并不觉得有多么冷,尽管他已经抱起双臂。
睁眼所见只有冰雪的白,亮的他眼睛生疼,于是他闭上了眼。
五指开始僵硬的时候,他又突然睁开眼,想起了一把剑。
一把也会凝结冰霜的剑,他曾经好好地握着它,刺中了什么人,又好像杀了什么人。
记不住了。
幽冥重新闭眼,任由自己的身子一点点被冰裹住。
寒域外,一只七星灵虫忍着寒冰飞到男子身边,它在他耳旁嗡嗡低语,而后躲进男子的雪白大衣下取暖。
男子抿起唇,化为一只禺鸟,转身离开这片寒域。
七星灵虫告诉他,灵江宫主用寒域换的双魂珠,可他要双魂珠做什么?
“小姬女在何处?”天空上,左拾问向在他羽翼之下的灵虫。
七星灵虫嗡嗡告知。
在主上的寝殿。
……
西海临江宫内,东山的少君怀律在殿内崩溃大哭。
“呜呜呜……”他哭的撕心裂肺,好像天要塌了一样。
临江宫主皱眉不悦,瑶玉也在一旁担忧,“怀律你在哭什么?”
“他这是怎么了?伤也治了,痛也缓了,堂堂男儿,他哭成这样,成何体统!”临江宫主有些发怒。
他明明不让他去令丘,结果他不仅去了,还搞得半死快残地回来。
瑶玉忧心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