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鸣珂拿了掩空来的好处,简直把两人当摇钱树般伺候。
就近有个村落,民风质朴,鲜有外人前来。不过鸣珂是个小滑头,又说好话又出钱的,哄得村长心花怒放,还是腾出了一处两层土楼,给他们落脚。
明斋之身强体壮,他那野兽般的恢复力很快就让失血造成的虚弱一扫而光,没有几天就下床行动自如了。
因为鸣珂的机灵听话,掩空来到有心让他跟随在身边给他们做这个异世的向导。这几日的观察下来,他还觉得那小子挺对他脾性,该心狠时候心狠,该虚伪时候虚情,收放自如,若是今后加以磨炼,不失为一代枭雄人物。
不过这一切与他无关,目前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要找到其他人,解决了纹风冷这个眼中刺。
“那小子是什么情况?”明斋之目光冷沉,拎着喝一半的木桶水,站在土房二楼俯视不远处正在简易搭建的草屋中烧柴的少年。
“破庙捡的,很精明一小子,能用得上。方便我们找人时候做向导。”
“你一点都没有感应到东向的下落吗?”明斋之捂着自己伤口,一想到瞿东向,那里就莫名泛起疼痛来。他还是头一次这么为一个女人不计得失,为她流血受伤,奋不顾身。
“略有一点。但是显然她离我们距离很远。”掩空来自从在心房处和瞿东向斗过以后,也不知怎么得,心房处就一直不老实,总好像有个小人儿在里头活蹦乱跳得折腾,只要和瞿东向有关的事情,都能够让他心房上下起伏的跳跃。这还不算,对于瞿东向的感情,他犹如分割成二,一面理智得想要灭了她,一面又动了贪念想得到她。
一口饮尽桶中水,明斋之冷声道:“还是要快点。她身边没人保护很危险。虽然横岳清和逸骅不会要她的命,但是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掩空来点了点头,最近几日休养之后,他能力恢复了几成,已经可以出发了。
不出掩空来所料,鸣珂一听做向导有金豆可赚,双眼发光,喜滋滋的就跟着一起上路了。叁人跟随着掩空来心房感应的方向一路前行,如此两日之后,在靠近一座城池前,掩空来眸间闪过一丝喜色,顿住了脚步,远眺前方道:“人在那里面。”
鸣珂顺着掩空来手指方向看去,开口道:“那是百越城。”他顿了顿,继续解释这座城池命名的原因:“当年就在这里有过一场大战,名将纹百越立下赫赫战功,后来受封为百越君,这里就是纹家的封地,纹家世代公卿,非常显赫。”
纹家?
明斋之和掩空来对看了一眼,明白这是找对了地方。
“要想办法进去。”
与此同时,百越城郊外荒山处,夜色渐浓,连续走了一夜后,人困马乏,笙调提议就地休息。被瞿东向称为神秘X的女子点头同意,于是两人各忙各的,拾柴生火、找寻猎物。
“嘶——烫”笙调刚一放下手里用洗净荷叶包的食物,两手忍不住烫得捏自己耳朵。
那女子眉眼冷淡的并不拿过笙调放着的吃食,她仿佛没有困乏的样子,面上没有表情,瞿东向的五官本是清丽秀亮,让人看着赏心悦目,此刻在夜幕之中,却偏偏令人心头发寒。
柴火的声音清脆,火中燃烧,泛起的烟尘缥缈而起,让对方坐在那里的身影显得有些萧瑟,夜间凉风吹过,劈头盖脸地灌进了笙调单薄破旧的布衣衣领内。
好冷——
笙调缩了缩脖子,主动调动气氛:“东向,我们这是要去找其他人吗?”
对方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底散发着一股寒气,像是深潭内蔓延的水草,潜藏着杀意。
但即使不愿搭理他,女子开口却回答的很温柔:“是,我们去找他们。”
笙调却拐了刀锋,劈入主题问道:“东向,你讨厌我吗?”
“没有。”只是这两字而已,却被对方咬音极重,仿若耗尽了所有耐心,杀气已经遮掩不住。
心口蓦然就泛起一股委屈,像是被满盆冰水倒灌头顶,熄灭了一切热情,那些水透彻心凉,冻得他无话可说起来。
可是为什么呢?
对方不是瞿东向,他明明如此肯定,却还会因为对方掩饰不住的杀气而痛苦难堪。
笙调沉默了,对方反而调转了视线看向了他,透过那燃烧的火苗,那双眼睛映着鲜活的红,跳跃的万千光芒。
笙调不知觉身体微微朝前倾,喉结滚动了上下,开了口沙哑着问:“怎么了?”
“你在这里到是像个人了,真有意思。”对方冷哼了一声,回以一句莫名其妙的回答,随即又转头不在看他。
那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在这里像个人了?这是拐着弯骂他之前是畜生吗?
笙调被骂得莫名其妙,委屈和烦躁感挥之不去,他试图想要看透对方到底是谁,即使不是瞿东向,也一定是和他们有密切关系的人,这种奇妙的感觉,如此清晰得在他血脉之中跳跃。
可他隔着烟火去看那人,却是雾里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