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把那串暗红色的手串揣入怀中,一边淡定地道:“淑妃娘娘,此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除了你们,只有本宫的贴身宫女碧儿知道。”淑妃答道。
“可靠吗?”
“碧儿从小便服侍本宫,是陪嫁进宫的,忠诚绝对没有问题。”
徐晋闻言放下心来,叮嘱道:“淑妃娘娘若想得偿所愿,此事绝不能再向其他人提起,耐心等待,本王自会在合适的时候发动,务求一举成事。”
淑妃用手帕擦了擦眼眼角的泪迹,目光坚定地咬了咬牙道:“本宫明白,只要能让她万劫不复,本宫多久都能等,本宫要活着看她的下场!”
谢小婉显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表情紧张而担忧,永福公主则默默垂首,作为皇室公主,看着家人之间尔虞我诈,互相算计伤害,心里颇为不是滋味,不过,吴皇后的做法实在太过歹毒了,反倒让她能够心安理得地帮着徐晋。
“淑妃娘娘若无其他事就先回宫吧,芝儿便拜托你了。”徐晋拱手道。
事情已经办完了,淑妃也不便多留,点了点头站起来道:“待本宫离开半个时辰你们再离开,西厂的眼线无孔不入,不得不防!”
徐晋闻言倒是放心了不少,这至少说明淑妃是个理智的人,之所以露出之前那种眼神,估计也是内心的仇恨压抑得太久了。
“本王不便相送,小婉,你和秀宁送一送淑妃娘娘吧。”徐晋道。
谢小婉和永福公主便一直把淑妃送出了避尘居大门,看着仪仗走远了,这才返回宁秀阁中。
“相公,人家现在很担心芝儿的安危。”谢小婉还没坐下便忧心忡忡地道。
永福公主柔声安慰道:“小婉姐姐且放宽心,淑妃是个伶俐人,会照顾好芝儿妹妹的,而且皇上对芝儿妹妹也是十分上心的,皇后理应不敢胡来。”
徐晋却是不敢苟同了,正所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这女人要是妒忌起来,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这不就把暗藏麝香的手串也送给芝儿了吗?这还不算胡来?怎么才算胡来?
当然,以徐晋的情商自然不会直接反驳永福公主,微笑着附和道:“秀宁说得对,芝儿她会平安无事的。”
见相公都如此说,谢小婉倒是稍稍放下心来,永福公主则双颊微微发热,因为徐晋当着谢小婉的面喊了她的闺名。
彼此又聊了片刻,永福公主数次欲言犹止,最后终于鼓起勇气红着脸道:“小婉姐姐,能把你的相公借给我一会儿吗,人家有些话想单独跟他聊。”
谢小婉也红了俏脸,吃吃地道:“借……啥,他还不也是你的……噢,你们聊吧,我出去外面走走。”说完便尴尬地站了起来。
永福公主连忙拉住她道:“不用,小婉姐姐就在这儿稍坐,我们到里间聊一会儿就行,不会太久!”
“噢,那好吧!”谢小婉有些忸怩地重新坐下。
永福公主飞快地瞥了徐晋一眼,然后转身先往里间行去,徐晋跟了两步,忽又猛转头望去,见谢小婉微撅着小嘴眼巴巴的,不由暗汗,又有点惭愧,一个轻巧的后跨步倒退,趁着谢小婉还没反应过来,在其脸蛋上飞快地巴唧了一口。
谢小婉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扬手欲打,徐晋已经一溜烟跑开了,闪身进了内间,谢小婉收回手嫌弃地擦了擦被某人偷袭了的脸蛋,双眸却是弯成了好看的月牙,低嗔道:“就会作怪!”
耍完宝一溜烟闪进内间的徐晋却直接与永福公主撞了个前胸贴后背,幸好他夹时伸手抱住后者的纤腰,要不然后者估计会被撞得往前扑倒在地。
永福公主哎哟地闷哼了一声,徐晋干脆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进了房中间才轻轻放了下来,笑道:“宁儿好像瘦了些,是不是想我想的?”
永福公主俏脸通红,心如撞鹿,嗔怪地白了徐晋一眼道:“才不是呢,你这家伙……油嘴滑舌,没个正经,不理你了。”
“哦,好呀,那我出去了。”徐晋作势欲转身,永福公主又好气又好笑,急忙双手一伸便紧紧搂住徐晋的腰,把俏脸埋进他的胸膛。
徐晋目光一柔,轻轻地抚着永福公主的秀发,自从今年五月份离京,一转眼已是十一月,两人整整半年多没见,这无疑让刚刚确定了关系,终于尝试到情爱滋味的永福公主饱受了许多相思之苦。
谢小婉还在外间等着,所以永福公主也不好意思长时间霸着人家相公,温存了片刻便松开手来,仰起红扑扑的动人俏脸,忧心地问:“皇后的事,你准备几时告诉皇上?”
“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徐晋胸有成竹地摇头道。
永福公主叹了口气,握住徐晋的手恳求道:“我知你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能不能答应宁儿,饶了皇后的性命,还有,不要伤害皇长子,他才两岁不到,他是无辜的。”
徐晋皱了皱剑眉,政治斗争,特别是夺嫡之争,容不得有半点仁慈,否则将会后患无穷,甚至陷自身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