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王朱樉薨逝的消息,朱元章的脸上泛起了几许哀愁,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过度伤痛。
作为一个父亲,他已经经历过几个儿子的离世,因此多少也能看得开了,虽然伤心,却不过度。
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是怎么死的?”
朱允熥回答说道:“在平定西番叛乱之后,回程露营的时候寒气入体,受了风邪,后来突然加重,因此薨逝的……”
他并没有直接说出真正的原因,除了徒然惹得朱元章痛心之外,根本于事无补。
朱元章点了点头,他或许知道这不是自己儿子死亡的原因,可人已经死了,储君又有意遮盖,他又何必纠缠呢。
“你就安排善后事宜吧,派人前去处理即可。”
“是,皇爷爷,孙儿遵命!”
朱元章没有在说什么,起身朝着菜地而去,似乎那里有拔不完的草,锄不完的地……
看着朱元章那落寞的身影,在那宽阔的嵴背上,朱允熥突然发现似乎有些老态龙钟,原本挺拔的腰身也不再笔直了……
“殿下……”
回到文华殿,朱允熥坐在椅子上,面对几位心腹大臣的劝阻自己不要前往西安,朱允熥这次并没有坚持。
齐泰隐晦的说如果皇太孙亲自前往的话,到时候将会非常为难。
朱允熥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二叔在西安府做那么些坏事,虽然这两年收敛许多,可之前的那些恶行却是个事实。
自己作为储君而去,遇到百姓喊冤该当如何处置?
如果秉公处置,势必要追究秦王的责任,可他人已经死了,再说自己作为一个晚辈,难道还能审判责罚死去的长辈?难道还能将他鞭尸不成?
可如果不这样做,别人又会觉得自己偏袒亲族,这对自己的威望不利!
而如果派其他人去,就能够游刃有余了!
他们可以对百姓作出补偿,可以捉拿处置秦王府的旧人归桉,总之比自己去要方便的多。
因此朱允熥道:“既然如此,那孤王就只能遥祭了,唉……没有自己终究没有自己亲自前去,显得赤诚啊……”
众人宽慰一番,朱允熥收起了脸上的悲伤,问道:“关于谥号,你们可有商议?”
众人彼此看了看,都静静的没有说话。
因为谥号这件事是指社会地位相对较高人物死之后,后人按其生平事迹进行评定后给予或褒或贬评价的文字,始于西周。
评价一个人物的是非功过,往往不是只言片语就能叙述清楚,古人为了方便对历史人物盖棺定论,选择用谥号来进行概括。
总的来说,古代历史上的皇帝、皇后以及诸侯大臣等社会地位相对较高人物,在其去世之后朝廷会依据其生前所作所为,
从而给出一个具有评价意义的称号,这就是通常意义的谥号。谥号用来高度概括一个历史人物的生平。
按照秦王的所作所为来看,应该是一个恶谥,最起码也会是一个下谥,即批评类的谥号。
例如朱元章的儿子朱檀,为了追求长生不老,就残害百姓,因服金石药过度而薨,年二十岁,朱元章以其荒诞不经,就给了一个“荒”的谥号,历史上称为鲁荒王。
朱允熥眉头一皱,不悦的问道:“秦王谥号乃是一件大事,你们这么久就没有商议个所以然吗?任亨泰,你是礼部的,你来说!”
任亨泰心里发苦,谥号是对一个人盖棺定论的,是要在历史上留名的,鲁王那时候是朱元章做主给了他一个恶谥,
现在礼部来定亲王的谥号,多少有些架在火上烤的意思。
“殿下,臣等以为当从炀、厉、荒、幽、灵等中选择……”
见朱允熥皱着眉头,只好继续说道:“炀,乃是好内远礼曰炀,暴慢无礼、杀戮无辜曰厉,荒乃是“好乐怠政、外内从乱。壅遏不通曰“幽”,乱而不损曰“灵”。”
朱允熥不满的说道:“这些都是下谥、恶谥,难道就不能取一个美谥吗?!”
不等众人反驳,朱允熥又立即说道:“秦王驻守关中多年,一直为大明抵御西番,攻打蒙古,屡次为大明出战,均大获全胜,大涨朝廷威仪!
有了秦王,关中地区才可以太平无事,尔等才可以在京城高枕无忧,这些难道不是秦王的功劳吗!尔等就如此视而不见吗?!”
齐泰道:“殿下,秦王的功劳朝廷都看在眼里,可谥号并非只念及功劳,所做所行,各方各面,都要顾及周全,
如此订出来谥号才能够服众,才能够让西安府,乃至整个关中地区的百姓信服。”
杨靖也说道:“是啊殿下,朝廷所给出的谥号,如果不能正确评价其人的一生,那对朝廷的威严来说也是一个打击,纵然是美誉,也难以服众啊……”
朱允熥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纵然秦王之前有一些过失,可这两年他也悔改了,做了不少善待百姓的好事,这些总不能忽略吧?
纵然得不到一